这人想得倒是挺多,死皮赖脸在床上打滚,不一会儿,就把自己缠成一个茧子。
杜微澜简直服了他。
大半夜翻窗户,在她床上打滚。这种事情,就连陆银子都干不出,陆银子不敢往她床上跳。
“陆清江你有三岁吗?药咽下去没有?喝水。”
陆清江毛毛虫一样蛄蛹过去,叼起杯子,一饮而尽,小花灯离得远,光线晦暗不明,越发显得他一双眼黑亮。
杜微澜把杯子收起,坐在床上盯着他看。老实说,她有点不明白这人的脑回路。
“你来干什么?”
“要名分。”
一句话,堵得人无言以对,思索片刻,杜微澜道:“最近事情多,以后再说。”
这话说出口,杜微澜觉得自己像个渣男,心情还挺微妙。
“现在就要名分!不然你回头不认账,提起裤子不认人,我就像是那青楼里的可怜妓子,你就是嫖客,等啊等,什么都等不来。”陆清江继续卷着被子打滚。
杜微澜手抬起,又放下,深吸了好几口气。
她总算知道,陆母为什么揍儿子从不心慈手软。这小子是真欠揍,顺坡下驴,蹬鼻子上脸,就没他干不出来的事情。
“再胡说八道,我让人把你叉出去。”
“我不管,反正小蛮要负责。”
陆清江摆出一副被渣男骗心骗色的姿态,拉着被角擦拭自己不存在的眼泪。
“行啊,你要名分,那就当个面首。面首你往里面滚一滚,大晚上不睡觉,还挺闹腾。”
杜微澜踢了踢他,忽地被被子蒙头罩住,一双手按住她的肩膀。
被子下,某人委委屈屈,一边说,一边湿哒哒的啄吻。
“面首算什么名分,小蛮你这是欺负人,是我伺候得不好吗?我伺候好了,给往上升一升呗。好歹我也是从三品了,至少也要配得上我这官位啊。”
素来只听过父兄在外做官,对后宫里的姊妹位份有影响。
陆清江这要求,还真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杜微澜险些气笑了,捋着他的头发道:“那要好好算一算了,到底什么名分配得上陆大人。”
她正凭借手感编麻花辫呢,忽地被拉起来,原本披在身上的衣物被扯下,腰间衣带被人咬开,里衣褪去,那对犬牙又开始拉扯小衣的带子。
不慎拉成死结,撕扯的力道大了些,显然是存着将小衣咬碎的心思。炙热鼻息打在后背上,杜微澜不适地挪了挪身子,又被压在被褥上。
她拉紧手里的头发,佯怒道:“你把它撕烂了,我就把你这一缕头发扯下来。”
丝带绑成的死结,越咬越结实,陆清江终于放弃了,直接将小衣拉上去。
终究是食髓知味,昨日得逞,今日便想着念着,大半夜偷溜过来。
杜微澜不知这人早就做了许多类似的梦,只等实践。陆清江则是不敢抬头,不敢出现在烛光里,生怕看到拒绝的目光。
“陆大人,你若是伺候好,给你个侍妾当当如何?”
杜微澜拉着他几缕头发玩,黑发在指尖游走,像是傀儡师手里的丝线,陆清江就是那个傀儡。
她早就察觉,这人过分听话。
她从未学过如何爱人,从未见过旁人爱人,以至于陆清江小动物求偶般的费尽手段,言听计从,在她看来奇怪又陌生。很多时候,她都看不透这人在黏糊个什么劲儿。
一个人一味讨好毫无血缘关系的人,要么为权,要么为财,要么为半晌贪欢,要么为人前显贵,面子上好看。
可这些往陆清江身上套,似乎都不太对。
陆清江忙得不行,他使出浑身解数,试图得到认同。
侍妾也算是个名分吧?能往上升的吧?
挂在大瓷瓶上的小灯笼灭了,室内一片黑暗,隔窗映着雪后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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