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睁眼看看。”
程储的眼睛紧闭。
嘉蓄亲了亲他沉睡的眼皮,“不看,我就咬了。”
程储睁开眼睛,一眼就看见了镜子里的自己。
人的骨骼以脊柱对称,黑白交融的修长根叶从他的后颈开始,沿着脊柱一直延展到尾椎,中心对称,生长出肆无忌惮的红花。
看模样,应该是荷花。
荷花!程储的呼吸在发颤,他气出一声冷笑。
可远观不可亵玩的荷花!
“下午的心软是我的错误,嘉蓄,你等着。”
嘉蓄叹息道:“我已经等很久了。”
他跪在床边,轻柔地把程储汗湿的头发拨到耳后,一双眼睛像是小鹿一般清澈灵动,“家里的照片哥哥应该都看过了。我留长发的第一天就在等这一天,程储,哥哥,宝贝儿,我真的喜欢你,我爱你啊!你哄哄我,好不好?回我一句喜欢,就一句,一句就够了。”
面对步步紧逼的告白,程储沉默不语,文身事小,该如何洗掉嘉蓄这个麻烦,现在是他的头等问题。
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嘉蓄也能看穿了程储的心思。
他把嘴唇温柔地贴在程储的耳边,轻声道:“嗯?是不是以为这就完了?这个位置很好洗的。我最终的目标一定是刺在你不敢洗的地方,哥哥那么聪明,猜猜,在哪儿?”
程储的眉头紧皱,只感觉嘉蓄放在他身上的手越往越下,不在后背,不在后腰,还要往下……
像是粗糙的砂石在后背磨砺,程储的情绪渐渐不受控制,他激动地呼吸短促,“你混蛋!”
“对了,我要给哥哥纹上一屁股的花。”嘉蓄漂亮的眼睛眨了眨,他尽量放松声音,柔声道:“只盛开给我一个人看。”
这是程储第一次知道极度震惊的情绪是什么滋味,他也终于理解眼冒金星是什么感觉。
眼睛被气得通红,程储恶狠狠地瞪着嘉蓄,嘉蓄竟然还敢还他一个灿烂的笑容。
那笑容着实疯狂,一个人怎么能能疯成这样?
“你简直是失心疯!你这个神经病!”
被骂的嘉蓄靠在床边,他直勾勾地看着程储,“对,我是疯子,可哥哥不是也在平静地陪着我发疯?”
他本能地拉住程储的手,贴在脸上,“你对我真的容易心软,第一次或许是偶然,可是后面的每一次,你都在纵容我。是你的纵容养肥了我胆子,哥哥你要承认,你也爽到了,你需要我,也在原谅我。”
程储几乎把他全部的力气都用上了,他重重地掐着嘉蓄的脸,“我需要你什么?没有羞耻心的放肆?我原谅你什么?你怎么配得到我的原谅?如果我强迫你,折辱你,无时无刻都在骚扰你,你……”
嘉蓄打断道:“那我高兴还来不及。”
一口气憋在胸口,程储无话可说。
嘉蓄突然往镜子的方向看去,他开始尝试讲道理,“哥哥,疯狂的我其实就是你内心里的另外一面,你看我就是在照镜子,照出你不为人知的那一面。”
“所以,你一定会原谅镜子里的自己,对吗?”
程储顺着视线看去,嘉蓄贴着自己的手呆呆地坐在地上,身上是程逞落在的拳头印记,青一块紫一块的,像受伤的小鹿般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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