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奕一腔怒火压抑不住,挥手要将药盒丢进笼子。
“别——!”寻聿明忙拉住他,“这药要是让它俩吃了,可就坏了。”
“我吃了,你就不怕?”庄奕阴测测看着他,“你有需求,为什么不告诉我?难道我还给不了你?”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啊。”寻聿明真想一巴掌打爆岑寂的头,混蛋害死他了,“这真不是我的意思,肯定是他们故意整我们的。”
“那还不赶紧扔了它!”庄奕恨恨夺过那盒治疗“不行”的药,一把丢进了垃圾桶,“看我一会儿怎么罚你。”
他捏着突突跳动的太阳穴,照着寻聿明的小红痣抽了一巴掌:“快走,去机场。”
今晚要你好看。
他默默腹诽。
寻聿明扁扁嘴巴,没有反驳。难得看庄奕吃瘪,他很想笑,却不敢笑,生怕自己稍稍扬起一点唇角,落在对方眼里都是幸灾乐祸。
他唯唯诺诺地跟在庄奕身后,走到停车场,拉开车门,钻进了副驾驶。
庄奕薄唇紧抿,眉心紧蹙,脸色阴沉得厉害。他一路不言不语地开着车,脚下踩的不像是油门,倒像是岑寂他们六个的头。
车子横冲直撞地行驶在高架桥上,寻聿明双手紧紧抓着右上方的把手,余光悄悄打量他的神色,大气都不敢喘。
好容易捱到飞机场,庄奕一脚跺住刹车,冷冷道:“下车。”
寻聿明赶紧解下安全带,抖着手拉开车门,冒着“呼呼”灌进领口的朔风,长长舒了口气。他两脚直发软,缩着肩膀走到车前,看了看庄奕。
“给安格斯打电话。”庄奕跨步下车,左手按着翻开的衣襟,右手甩上车门,摁了一下门把手上的锁车键。
他的西装外套粘了香蕉泥,此刻身上是一件黑色羊绒风衣,修身款式衬得他温文尔雅。
寻聿明只穿着件薄毛衣,早晨出门时不冷,他没带外套,谁知晚上会变天,现下冻得手指不停打颤,密码输了两遍都没成功解锁。
庄奕脱下外套披到他身上,拿过手机问:“密码多少?”
“和你的一样。”寻聿明认进袖子,裹紧自己,却见他单穿一件黑衬衫立在风中,皱眉道:“我不要穿你衣服,你一会儿冻感冒了!”
庄奕按着他胳膊不让他脱,找到安格斯的电话号,点了免提。
寻聿明边拉着他往候机大厅走,边与安格斯通电话,听筒里的声音温和如旧,一点剑拔弩张的意思也没有,仿佛他们还是以前那对亲密无间的师生。
二人走到航站楼二层,威尔远远站在大屏幕下,正朝他们挥手。
庄奕搂着寻聿明走过去,安格斯迎上来笑说:“这么晚,怎么还来送我?”
“再晚也得来一趟。”寻聿明扯了扯嘴角,他实在给不出真心实意的笑容,只能尽力敷衍,“一路顺风,先生。”
他一向称呼安格斯为Professor,今天却叫他Sir,言下之意,是以后都不再当他是老师了。
安格斯微微一怔,神色如常地点了点头:“谢谢,你保重。”
“你也是。”寻聿明脸上没什么表情,事实上他能好好站在这里,已经用尽了所有善意。
安格斯一直注视着他,脸上挂着淡淡一抹笑容,看不出什么意思,像是嘲讽,又似乎是悲悯。威尔看看时间,提醒他该登机了,安格斯答应一声,拎起包向安检走去。
寻聿明原本有一肚子的话想质问他,心里既然迷惑又不甘更委屈,可真面对他却连半个字也说不出口。
此刻目送着安格斯渐渐远去的背影,他脑中清晰地意识到一个现实:有些事如果现在不问,恐怕余生都没有机会再问了。
“——先生!”寻聿明再也忍不住,抬脚追了上去。
安格斯拎着皮包刚走到安检门口,听见他叫,又回来问:“怎么了,寻?”
“我……”寻聿明盯着他浅蓝色的眼珠,情绪倏忽涌上,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说什么才能表达自己心情之万一。
他咽了咽喉咙,用英语说:“我已经向你提出了诉讼,你知道的,关于错误的基因筛查报告的事。”
“我知道了。”安格斯没有丝毫惊讶,脸上波澜不惊,显然早已收到基因实验室那边的消息,刚才却还能和他保持风度。
这份沉着,或者说厚脸皮,寻聿明自愧不如。
“我很抱歉事情发展成这样。”他云淡风轻地说:“我事先并不知道这件事,实验室会根据你们的要求,酌情赔偿。”
“酌情赔偿?”寻聿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本以为他至少会给自己一个道歉,或者一个解释,没想到只是一句“赔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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