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烛影幢幢,梦中惊坐起。
当高旭所率的出使队伍在辽水河畔,出生入死应对乌桓候骑渡河偷袭之际,远在望平的公孙康,正在为掩饰自己内心深处的罪恶感而心神不宁。
或者说,提心吊胆,寝食难安,公孙康总是感觉此事的首尾并不如所想的那样干净。
自从公孙恭出事以来,郡府上下人等对于公孙康的态度发生了明显的改变,其非嫡长子的身份,如今可确认接掌大权无误,令所有人都必须摆明相应的姿态。
然而公孙康却不苟言笑,眉头轻蹙间似乎一直隐含着讳莫如深的意味。曾经被阿父数落过的胸无城府,竟然也随之起了变化,仿佛在连番经历变故后深沉了许多,也内敛了许多。
在外人看来,这位太守的长子已是初具老成持重之态,不愧是将来理所当然的承袭公孙氏权位之选。就连太守公孙度本人也对公孙康近来的稳重举止颇为认可,且不露声色地张罗着一些事情。
流露在外的表情绝非伪装,然而心中所思所想却并非尽如外人所知。
公孙康无时无刻不在忍受内心的煎熬,当他对着兄弟的命根子踢出那一脚后,就再也没有了回头路。
接连几日的夜不能寐,心中疑云越来越浓重,哪怕是身旁娇妻呢哝缱绻温柔以待,在与公孙樊氏行周公之礼,共赴云雨之欢时,也无意中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令怀中玉人儿多少有些食髓不知味,甘之未得饴。
尤其是此时随着一声惊惶的梦呓,在夜半时分这一惊醒,公孙康浑身大汗淋漓不知身在何处时,直把枕边人吓得不轻。
公孙樊氏肩头裸露,入寝时只着一袭贴身窄小的钩肩抱腹心衣,丝锦云绣的衾被原本掩在胸前,随着公孙康的坐起而掀起了一角,但见青丝如云,玉体横陈。
此时玉人儿惊醒后,哼哼唧唧蠕动着贴近过来,便是一派粉腻生香,那惹人扰意的酥胸如雪,团玉浮软的摇荡间已是漾起了旖旎韵味。
(心衣,汉之前称为“亵衣”,其主要部分是“抱腹”,上端不用细带而用“钩肩”,背部袒露无后片,多用彩绣平丝绢。)
软香紧贴上臂膀,双手柔荑轻抚郎君的胸前,抹去那惊出的细密汗滴,口中呢喃着安慰道:“夫君,是做了噩梦吗?”
面对娇妻的柔情关切,公孙康无心于眼前醉人风月,只是一番支支吾吾,托辞无非是其兄弟的不幸遭遇一直纠结于心,多日以来无法释怀,其讷讷心悸之状完全发自内心,倒是引得公孙樊氏一阵怜惜不已。
“若是心事太重,便夜有所梦,夫君已然尽力,有些事……也是不能自责太切。”公孙樊氏依偎在胸前温婉劝道,认为夫君的耿耿于怀之事,依旧在为没能保护公孙恭周全而无法释怀,轻言细语体贴安抚之时,还兀自睡眼惺忪迷离。
然而心中那令人窒息的沉重与惶恐,取代了当初的自责与愧疚,令公孙康如如芒在背,深陷其中难以自拔,又怎是眼前柔情似水的春闺之乐可以舒缓得了的?
公孙康下意识烦躁地挪了挪身子,却令公孙樊氏瞬间清醒了一些。
朦胧睡意散去,幽怨顿生。
“夫君……可是嫌弃妾不能生养?妾听闻,舅公他……去了那唐家……”联想起近日来夫君对自己不再如胶似漆,相伴之时总是神不守舍,公孙樊氏的语气如怨如诉,已是含着些忧郁哀婉。
“如如你……,切勿胡思乱想,这也是阿父虑及公孙一族的子嗣传承,谦之已经那般模样,长辈有所担忧,也是情有可原。”公孙康不得不伸出手臂来,将幽怨的人儿揽入怀中温言抚慰,入手处说不出的软腻酥滑。
“就算是父母之命,你也还是正妻不是?至于宗族开枝散叶之事,等闲急不得,唐家那小娘,我可是没见过!”
“你不嫌我……”公孙樊氏哀怨未消,小手儿已是上下求索。
“怎会?切勿胡思乱想,待忙完这段时日,你我好生努力一番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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