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在看到她难受的表情时,这段时间以来酝酿的滔天怒火,就像是被一根针刺了一下,骤然变成了泄了气的皮球,迅速地干瘪,只剩下了褶皱的外皮。
他怎么就是做不到。
连这点……都做不到。
闵南行面上仍是一副冷眼旁观的姿态,实际上,在理智尚存的最后一刻,他几乎就要放下所有的伪装,为她倒上一杯水,轻拍着她单薄的脊背,小心地替她揉着红艳的嘴唇。
然后温声细语地告诉她,她这么娇气,含不住就不含了。
她会不会依偎在他怀里,用那双麋鹿般澄澈又可怜的眼神,可怜兮兮地望着他,软着嗓音同他撒娇,向他承诺再也不提离婚的事了。
闵南行的视线清明了些,想要将明时玥的表情看得更清楚些,却只从她的眼里看到了委屈和不甘。
倔强而泛着冷意的神情里,似乎还夹杂着一丝厌恶。
像极了她刚和他结婚时,挽着他的手,浅笑倩兮地走到闵池舟面前,勾唇问:“不祝我们新婚快乐?”
经年流转,不过两年的时间,她厌恶的对象,竟从闵池舟变成了他。
是啊。
她不会。
因为她心里从来没有他。
哪怕一丝一毫。
闵南行像是被人兜头浇了一桶凉水,那股寒意从头顶蔓延着脚跟,让他整颗心都开始下坠。
最后落至昏暗的深渊。
不透一丝光亮。
四周冷寂,只余他一人。
闵南行思及此,浑身涌上一股寒凉,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掌心紧紧攥成了拳。他将她捞回了怀里,没什么情绪,更遑论什么柔情,却再进入她的最后一刻,还是忍不住保留了温柔,给了她适应他的时间。
好让她没那么难受。
明时玥对上闵南行冷淡的眸子,指甲掐入了他的脊背,留下了深深的血痕,沾染在他薄白的衬衣上,染上一抹鲜红。
两个人的身影落在投影布上,如摇晃的青竹,斑驳交错。
一场极致的疯狂结束后,闵南行规整的衬衣已被她抓得不堪入目,道道血痕蔓延成蜿蜒的航线,额间的发丝凌乱地铺在鬓间,画面显得颓靡而色气。
现在正是下午三点,整栋大楼的人都在专心工作,一墙之隔内,无人知晓先前的旖旎春光。
门外响起了铃声,质管部的经理在外头留言,大意是有个流程修改文件需要他签字。
质管部经理有些纳闷地问了下秘书。
秘书:“闵总自中午到现在,一直没出来,可能是今天的事务太琐碎繁杂了,没处理完。要不,您再给闵总打个电话?”
秘书又小声地透露道:“自从闵总从越疆基地回来后,心情似乎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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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内,恼人的手机铃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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