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子期:“小武,多亏了你,我们终于要等到这一天了。”
武纬平圆寸里藏着淡漠,“心之所向”告诉他的答案,是把林予贤“交给”刘启明。
不对,是他的头。
虽然残忍,但很方便。
血也容易控干。
他星眸微嗔,想把予和取融为一体,意味深长地说:“子期,夸我是怕我杀了林予贤对吗,可我想让你由衷地谢我,尤其是……”他耳语道:“在床上。”
余子期终于不耐烦地把他扔在一边,自哂道:“小武,我真是有点太放纵你了,让你在黑暗里玩,结果忘了自己到底要做什么是吗。吃他的醋,你配吗。”
武纬平扁扁嘴,“我们就一直在深渊里纠缠下去不好吗,只有我们两个人,只有你和我,在冷冰冰的屠宰场一直流放下去,这人间的刀口,我受不了,太疼了,你陪着我吧。”
余子期不露声色地笑了笑。
武纬平把他当成了刀板上的鱼肉,亦步亦趋地把他逼退在墙角,跟背后的藤蔓相互牵绊,一如和自己沉沦在暗无天日的那些年。
余子期却煽风点火地说:“等这件事结束,毒虫尽数落网,并且你们都消失的话,我会回去找他的。”
提到“他”时,他的阴郁一息间被春风和日暖遮盖,叩向墙壁的指尖力道也不再跋扈。
武纬平提醒他:“对一个精神病人而言,中伤和诋毁都已近算是仁慈,更不用说毫无保留地接受。即使他百无禁忌,又能分得清谁是谁吗,你等着回去被可怜,然后被他抱成一团哭你这稀巴烂的人生吗。”
他继续在余子期的心口戳着冷刀:“子期,我问问你,我们怎么才能消失?”
他在这场拉锯战里,轻而易举地占了上风。
余子期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他不想被可怜。
武纬平恋恋不舍地说:“我答应你,让他活着。可我‘屠夫’的任务没办法完成,你打算怎么还我。”
“我……”余子期顿悟到“屠夫”原来是想要林予贤的命,嗓音罩上繁厚的冰层,“你……”
他探进武纬平的眼睛,想反复确认“让他活着”到底掺了几分真心。
可就像敞开坚壳的河蚌,最不堪一击的弱点伴着那颗叫“林予贤”的珍珠,毫无保留地刺向小武的眼底,让他想踩着余子期的痛撒欢。
“子期,被无关紧要的人扰乱心神,不是智者所为,我第一次听你说话只有半截,至于吗。还有,那场话剧,他之后跟你联系过吗?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知道你说什么,却没有任何反馈,你还指望他能既往不咎地回来?重新捡起美好的记忆?你们的记忆到底有什么?纯良?美好?跟你们有半毛钱关系吗。”
武纬平咄咄逼人地把旌旗插在了胜局已分的高地,猎猎风中,把余子期的希冀吹得只剩下泡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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