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时从李滢溪的口中说出来便难免添枝加叶,把凌越那天的表现说得更英勇无畏几分。
“那日若非凌公子挺身相救,许要闹出一些事端来。”李滢溪说,“故而今日特地登门道谢,只不知凌公子现下人在何处,能否让我同凌公子见上一面?”
沈夫人被李滢溪的话说得一愣一愣。
这件事,她不怎么清楚,可至少她明白,借着此事便能让儿子不必再受罚。
“小儿在府里的。”
沈夫人忙道,“这便让人请他过来见郡主。”
沈夫人冲自己身边的大丫鬟使了个眼色。
那大丫鬟当即会意,福身告退,离开正厅赶去了祠堂。
凌越在祠堂罚跪过两天,滴水未进,几乎不曾合眼,这会儿人已是昏昏沉沉。未想祠堂外传来一阵吵闹动静,随之他母亲身边的大丫鬟赶过来,让两个小厮扶起他便要带他离开祠堂。
“少爷,云安郡主来了,说要见您,亲自向您道谢。”
大丫鬟的话传入凌越的耳中,凌越却反应迟钝,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只他也来不及问出口。
在反应过来之前,凌越被带离祠堂送回他自己的院子去,跟着一番梳洗、换衣的拾掇。
可惜凌越没能撑到去正厅见李滢溪。
尚未离开房间,他先晕倒了,底下的人七手八脚将他抬上床,忙去请大夫。
李滢溪最终没能见上凌越的面。
不过来凌家的目的达到,见不见面已无所谓,留下临时准备的“谢礼”,她先行回宫去了。
直到又过去两日。
凌越入宫,李滢溪在宫里见到了他。
“身体好一些了吗?”
李滢溪在小花园招待凌越,两个人坐在石桌旁,宫女奉上茶水果品与点心。
凌越听见李滢溪的话,微微一怔。
李滢溪微笑:“那日沈夫人说你身体抱恙。”
“蒙头大睡一天多,已经恢复精力了。”凌越后知后觉李滢溪话里的意思,又明白她前两日应是晓得他受罚才去凌家,微微一笑,起身冲李滢溪深深鞠一躬,诚恳说,“多谢郡主仗义相救。”
李滢溪又笑,不无得意:“你是该谢多我。”
“否则没准这会儿你还跪着呢。”
记起这个,她让凌越赶紧坐下,转而道:“我也是无意中听说你受罚。想着若因戏楼的事你遭了人报复,对此坐视不理多少于心难安,因而去替你解围去了……你是被那个人报复了么?”
凌越诚实摇头,回答她说:“尚无证据,难下定论。”
略略沉默过一瞬以后,凌越又说,“但归根结底,是我父亲宁信别人却不愿意信我。”
闻言,李滢溪脸上的笑凝滞住。
她换上正经的表情问:“为何不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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