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颜这番话听得珍妃是喜笑颜开,倒非她喜谄媚之语,而是张颜观察入微,他所言也正是她心中所想。世间女子万千,哪一个不为容颜易逝感慨岁月无情,从而心境偏折,伤春悲秋。但身为一朝妃子,她从未因此心忧过。在她看来,爱人便如养花,无论那爱者是谁,旁人亦或是自己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让花尽情盛开,尽情凋败。
花开花谢,四季更迭轮回,女子活的自在尽兴即可,如此方才不算自人间白走一回。
“此画甚妙!”珍妃看向傅丞翊,朝其出言问道,“傅大人觉得呢?”
傅丞翊也是连连点头:“臣也这么觉得。”
“好!”珍妃从座椅起身,她衣袖一挥,“张先生过了本宫这一关,即日起这宫廷画师一职便许你了!”
“另外。”珍妃望着张颜那躬身下跪谢恩的崇敬模样似笑非笑道,“本宫先前对你说的那番话,永远作数,但还是那个前提,张先生需得拿出真本事来,否则本宫也帮不了你。”
永春宫遴选宫廷画师一事到此便算尘埃落定,而张颜也不负自己所望,顺利将宫廷画师这顶帽子摘下戴在了自己头上。
殿中三人目送珍妃离开后,傅丞翊正欲上前与张颜寒暄几句便看到他先行朝自己抱拳作揖道:“今日谢过傅大人替张某美言,眼下我还需尽早返回相国府,将这个喜讯告知范相国,告辞!”
“啊?哦。。。。。。好。。。。。。”
许是看出傅丞翊脸上的尴尬,张颜转身之际对其笑道:“傅大人若得闲可来相国府一叙,张某随时等候。”
傅丞翊是个聪明人,张颜这话一出他便懂了。于是他也笑着朝张颜抱拳道别,待张颜离开永春宫,司渊这才肯松下脸来,他下巴微抬向傅丞翊问道:“那人巧舌如簧,一番话语便哄的珍妃喜笑颜开,傅大人,他当真有真本事?”
“这个嘛。。。。。。”傅丞翊略微沉吟,继而拍拍司渊肩膀道,“他到底有没有真本事想必珍妃要比我们两人清楚的很,不过。。。。。。以貌取人却是不对的,相信日后你与他熟识了,自然会对他有所改观。”
和司渊道别后,傅丞翊迈步走下殿前台阶,他舒展了下双臂,又伸了个懒腰,当即便打算离开景阳王宫去往自己的府邸。想到今日独留邬潇潇自己看着府中格局改造,他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可他刚走没几步便被一着急前来的瘦削宦官拦住了去路。
“傅大人!大帝有要事找您相商!”
“要事?找我相商?”
“没错,大帝还说。。。。。。”那宦官许是跑步至此,他抹了把额头汗水继续说道,“傅大人需尽快到长生殿。”
经由那前来唤自己的宦官领路,傅丞翊片刻后便随其来到了长生殿殿外。
“傅大人,便是这里了。”
“有劳!”
带着满腹疑问踏入长生殿,傅丞翊看到孙昭凌端坐龙椅之上,不过那面上表情却是十分严肃。除此之外,殿中亦有大将军常峰云领衔的同派系官员,包括左相朱辞镜和景阳王城禁卫军统领宇文靖以及一些他叫不上的名字的官员。此刻他们一个个低头沉默,大气也不敢喘。
“臣,傅丞翊,见过大帝!”
看到傅丞翊,孙昭凌的眉头稍稍舒展了些,他语气生冷的应了一声:“来了?”
见傅丞翊的到来打破了殿中紧张气氛,常峰云随即眼神示意朱辞镜上前。接到常峰云的指令,朱辞镜便朝着孙昭凌恭声说道:“虽不知大帝为何唤傅大人到此,但川南变故乃我兵部之事,依臣之见,还是由我兵部自行派官员前去调查吧。”
“哦?你在教本帝做事?”
孙昭凌那凛然的目光让朱辞镜浑身汗毛直立,他赶忙跪下战战兢兢说道:“臣。。。。。。臣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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