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傅云洲推开办公室房门的刹那,见到了一个他非常不愿意看见但总会在他眼皮子底下晃荡的家伙。由于不愿意相信眼前的景象,他站在门口足足呆滞两秒,以来思考自己是不是还没从短暂的午睡中清醒。
&esp;&esp;“嘿,傅云洲!”在转椅上缩成一团的少女转头冲傅云洲打招呼,嘴里还含着香橙味的棒棒糖。她的男友站在一旁,边打着漫天的哈欠,边整理傅云洲下午开会要用的文档。
&esp;&esp;萧晓鹿,傅云洲的未婚妻兼他首席助理的女友,也是他最想从发小名单中踢出去的“疯女人”。她自打初二后就没变过脸,纵使现在生理年龄已经二十,但换身校服就能大摇大摆地跑进高中。而她的男友徐优白也是一脸高中生样,只不过是通宵打完游戏,还要早晨六点跑去上早自习的中学生。
&esp;&esp;自从两人恋爱,萧晓鹿就理直气壮地把他的半个办公室占为己有,包括且不限于往里面堆零食和花花绿绿的毛毯,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被徐优白收在不用的空柜。所以从外表看,还算是个干净整洁的总裁办公室。
&esp;&esp;如果哪天傅云洲在自己的沙发缝里发现避孕套也不会太惊讶,毕竟之前就从里面掏出过巧克力。
&esp;&esp;“别踩我凳子。”傅云洲面无表情地进门,从徐优白手中接过报表。
&esp;&esp;“啊?”萧晓鹿仰起头,猫儿似的眼盯着傅云洲的侧脸,“可我已经踩了。”
&esp;&esp;傅云洲定神看去,才发现这家伙不是安分地坐着再蜷起腿,而是屈膝蹲在椅面上。
&esp;&esp;“优白,”傅云洲冷淡开口,“待会儿把椅子送去干洗。”
&esp;&esp;“是。”
&esp;&esp;“喂喂喂!优白是你秘书,又不是你保姆,怎么送洗椅子这种事都让他来管。”萧晓鹿不满地嚷嚷,腮帮子里塞着的棒棒糖一颤一颤。“你随便找个打杂的阿姨不行吗?”
&esp;&esp;傅云洲没理,继续低头看文件。
&esp;&esp;“傅云洲,我和你说话呢,你听见没有啊。”萧晓鹿大大咧咧地把洋装裙摆垫在屁股下,双腿挂上椅子扶手,整个人侧坐。“听见了回个话,耳朵不需要可以割下来做凉拌菜。”
&esp;&esp;傅云洲施舍地给了她个眼神,道:“你要再嚎一下,这周徐优白就别想过双休。”
&esp;&esp;“你丫的!”萧晓鹿莫名被摆了一道,气鼓鼓说,“你怎么就知道拿优白来搞我?你不觉得你作为一个男人过于小肚鸡肠了吗?”
&esp;&esp;“嗯,你说的没错。那下周也别过了。”
&esp;&esp;萧晓鹿夸张摁住心脏,深吸一口气,继而不要命地鬼哭狼嚎起来。“傅云洲,傅老大,傅爸爸……爷爷,爷爷啊!傅爷爷算我求你了啊,你给徐优白放个假吧,换个细腰腿长肤白貌美的助理行不行!哪有你这样996压榨员工的啊!”
&esp;&esp;“你闭嘴可以吗?”傅云洲太阳穴突突直跳。
&esp;&esp;萧晓鹿发疯是他此生最怕的事之一。换孟思远的话去评价,那就是这姑娘压根没有正常人该有的羞耻心,癫起来能原地窜上月球。
&esp;&esp;还记得傅云洲高二那年的冬天,新安难得下雪,萧晓鹿和孟思远便跑来串门。萧晓鹿这丫头缠着孟思远打雪仗,傅云洲就站楼梯上看他们互殴,程易修坐在他身边打掌上机。结果萧晓鹿被打得满身雪还不认账,抱住孟思远的胳膊就咬他手,把他一高二的大男生咬到快哭鼻子都不肯松嘴。
&esp;&esp;自那之后孟思远见萧晓鹿都是——“娘娘,您吩咐奴才做啥奴才就做啥!”
&esp;&esp;惨绝人寰,记忆犹新。
&esp;&esp;萧晓鹿泪涟涟地说:“傅爷爷,你学学季文然嘛。人家一个性冷淡都晓得找俩漂亮女助理,出门还巨绅士地帮忙扛器材。你看看你,带着优白四处晃悠,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暗恋我家优白的gay佬呢。”
&esp;&esp;她说着,嘴巴还嘤嘤嘤地不停:“你是不是直的没所谓,可是我家优白名节不能毁。他要是被误会是和你有什么不干不净的关系,将来我还怎么娶他过门啊。”
&esp;&esp;傅云洲长长地叹了口气。
&esp;&esp;他真的不喜欢贫嘴的小姑娘。
&esp;&esp;你要是身边有萧晓鹿这么戏多的发小,还好死不死地是你名义上的未婚妻,你绝对会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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