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系统事故已过去将近4个小时。
疫M研制主控中心的会议室内,所有人都在等着俞运龙安排下一步的计划。会场上异常的安静,连呼吸声都显得特别的刺耳。会议桌中央一直投射着最新的系统数据,却没有人想要多看一眼。
自从事故发生以后,虽然系统还是在运行状态,但是实验的进程被暂时停止了。
目前针对本次事件,已经实施的措施仅限于清除了所有和意外死亡克L体相关人员记忆,以及和克L体有关的所有数据内容,由此避免系统内发生混乱,来保证系统还能正常的运行。
最终系统统计出克L体不明死亡事件一共发生了809起,其它的设备及环境异常事件总量达到了6211起,所有的事件在系统内持续发生了6个小时,也就是现实时间1个小时。
就在大家要准备庆贺第一阶段实验要成功的重要关口,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这明显是对实验参与者的一次严重的心理打击。在如此关乎人类命运的实验中,又有谁会去做这样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呢?从表面上看,入侵者的目的是为了破坏疫M研制,但是这个理由是明显站不住脚的,如果实验不成功,那么全人类也将被毁灭,而入侵者也很难在其中独善其身,那么入侵者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此外,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此次事件的持续时间正好是系统内6个小时,而且发生时间和结束时间都是精确的掐在了系统的整点,没有丝毫的误差。这一点在技术上来说虽然可能不值一提,但是入侵者明显是给大家释放了三个明确的信号:第一,这是人为事件;第二,系统存在巨大的漏洞;第三,也是最关键的暗示,入侵者对系统了如指掌。
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个人和组织声称对该事件负责,全球联合会方面也没有接到任何关于企图从事件中获利的请求。这反而让事件显得更为神秘,让事件的解决陷入了更深的泥潭。
俞运龙此时考虑的并不是这些,他所想的是实验本身,之前的实验数据是否还可信?如果可信,实验是否还能继续?如果不可信,他不敢想下去,那也就意味着,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而他们整整浪费了1个多月的时间。
“我。。。。。。我很能理解大家现在的心情,就和我一样,实验在最关键的时刻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是所有人都不想看到的结果。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不能这样坐以待毙,我们必须也一定要坚持下去,整个人类的希望还寄托在我们的身上。”俞运龙还是说话了,但是没有人回应,默不作声。
他继续说道:“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没有能力去抓获到底是谁在搞的破坏,那是国际刑警的事情。我们能做的只有理清我们自己的思路,实验的数据是否有效,实验的结果是否真的如原先的实验进程显示的那样是真实的、可信的。”
依然没有人说话,大家都保持着沉默。
“说实话,从最初我被推选为研制小组的组长后,我就没有什么信心,套用我们国家的一句老话‘时间紧,任务重’,我想换成是谁,都不愿意坐在我这样的位子上,实验成功是所有的人荣耀,实验失败是我一个人的责任。。。。。。但是,当我看到大家积极的态度,实在的干劲后,我的态度也转变了,是你们给了我信心,给了我坚定的信念,这个信念就是不论遇到什么困难,只要团队还在,只要大家还在,就没有过不去的艰险。
我们也并不是没有遇到过困难,但是困难还不是成为了我们成功路上的垫脚石吗?只不过这次的对手换成了人,难道就畏惧了?面对6500万年的病毒我们都没有退缩,我们也更没有理由在现在这个时刻放手。”
俞运龙拿起身前的水杯,似乎想到了什么,然后又放回了原位,继续说道。
“我突然想到一个小时候发生在我自己身上的小趣事,和大家分享一下。
我家门口有一颗杨树,有一天我回家以后,看见树杈中间结了一张小蛛网,出于男孩顽皮和破坏的天性,我就挑断了其中的几根蛛丝,想着看看蜘蛛会怎么办。结果过了几天,我再去看的时候,蜘蛛尽然把那几根蛛丝给补好了。
这下我来了劲,我在蛛网不同的地方各弄断了几根,让蛛网显得残缺不全,又过了几天,又被蜘蛛给补好了。
就这样反复了几次,不论我怎么破坏,怎么想尽办法让蛛网看起来根本不可能被修复,但是没过几天,蛛网又完好如初。
我实在无法接受蜘蛛如此负隅顽抗的态度,我决定彻底破坏掉蛛网。不过结果嘛,我想说到这里,大家也应该知道了,蛛网又回来了,而且更令我惊讶的是,由于被我完全破坏了,这次我看到了一张全新的蛛网,居然比之前更大了一圈。
之后,我就再没有去破坏了,我承认我输给了一只蜘蛛,它的执著让那时还是小男孩的我感到了敬佩。”
俞运龙又拿起了身前的水杯。。。。。。会场上开始出现了低语。
“俞教授,现在这个时刻,您说的这些内容,其实目的很明显,就是为了鼓舞在场的每一个人,我们现在人人都意志低落,确实需要有人来鼓舞一下士气。但是说实话,我们都是各国的最顶尖的专业人士,您觉得我们不懂吗?确实之前我们都各自为战,在学术上都不愿与他人共享,您引导了我们如何在进入死胡同后找到新的出路,这点您很睿智也很有领导水平。而现在的局面,光靠这些所谓的励志的鸡汤,如果就能战胜敌人,那是不是太简单了?”说话的是日本的浅野大川,他说的很认真,听得出来他并没有任何的嘲讽的语气。
场上传来了不少赞同的声音。
“大川先生,您说的很对,在现在这样的大是大非面前,如果就是靠一点说教就能让所有人都振作起来,那简直就是在拍电视剧了。不过,我想请在座的各位都注意到一点,当然也包括您大川先生,正如您刚才所说的,我们都是各国的精英,代表着人类目前最顶尖的人才,如果连我们都不想在努力,连我们都说要放弃,连我们都这样摆出一幅无能为力的样子,那人类几千年的文明也确实没有必要再延续下去了,我们的身上都是他妈软弱、逃避、一文不值的可怜基因,在座的每一个人都应该自我了断,都他妈拿一个达尔文奖。。。。。。”俞运龙一口气说完了这些话,太阳穴青筋暴突着。
俞运龙说的没错,如果连这批顶尖专家学者都要放弃,那人类真的没有再存在下去的理由了。浅野大川被说的面红耳赤,低着头一言不发,他完全知道达尔文奖什么,那是为了表彰“通过愚蠢的方式毁灭自我,为人类进化做出深远贡献”的人而颁发的奖项。
这些专家们当然不可能用愚蠢的方式去毁灭自我,但是对于他们来说都曾是诺贝尔奖获得者或是提名者。而现在但是对于全人来说,他们的不作为难道不愚蠢吗?他们将要毁灭的又岂是他们自己!俞运龙一句“都他妈拿一个达尔文奖”对他们来说是怎么样的一种耻辱!
场上再一次安静了。
“各位,一只蜘蛛尚且为了生存在执著,我们又岂能不如一只蜘蛛呢?我们面对的病毒沉默了6500万年,是在逃避吗?不!病毒从没有逃避过,为了生存,它们一直在等待。。。。。。”俞运龙停顿了片刻,说出了最后四个字:“那我们呢?”
。。。。。。
之后的会议依然很沉默,虽然各国的专家被俞运龙的话所激励,但是前路始终未知,也没有人能真正的拿出信服的后续方案。
进过将近1个多小时的讨论,最终哈里斯·埃迪提出了一个建议,勉强作为了当下的暂行方案。目前的当务之急是确认之前的实验数据是否可靠,这直接关系到后续的实验,因此哈里斯·埃迪建议针对BDV-021-6A试剂所产生的所有实验数据进行复核。
而之所以只针对BDV-021-6A试剂,其原因之一是因为核对的工作量实在太过于庞大,如果再去将之前所有的数据进行核对,那无异于重新进行了一次实验;原因之二也是最关键的是,他们也只能寄希望于破坏者对之前实验并没有进行破坏,而所有的数据都是可靠的,理由也很简单,毕竟破坏者也是人,实验不成功不应该是破坏者的目的。
但是,对于系统究竟该如何处理,如何防止这类事件再次发生,找到背后的操纵者,由于孙思杰的缺席,没有人给出好的建议。
就在大家束手无策的时候,会议室的门被打开了,孙思杰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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