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亮从不相信无缘无故的忠诚。不过有了曹营的所见所闻,相信会对林武产生一些影响。就算他还有一些想法,可他带去的那些心腹呢?在听到曹军的对话,和实实在在的肉汤面前,他们还愿意死心塌地的对袁术效忠吗?这时代的士卒忠诚度并不高,当然,将领身边的亲卫对主将的忠诚很高,那是因为亲卫的待遇远远高于普通士卒。三国这个乱世,很多士卒都是因为活不下去,或者被强行征召当兵的,他们对于主君并没有多少忠诚度,他们最大的愿望也只是活着。当然像曹军现在这样能让士卒吃上肉食,忠诚度会高出很多,毕竟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大军稍作休整,留下了三千士卒驻守城池,加上袁军的降军,大军仍有两万之数。浩浩荡荡的向下蔡杀去,曹军动作要快,毕竟夏侯惇手中的骑兵不多,只拦截了逃往下蔡的溃兵,仍有不少溃兵逃回了寿春,要在张勋派人提醒陈应前行动才行。
另一边,下蔡曹军营中传来了曹操的大笑声。
“修明果然不负众望,已于前日攻破了颍上,而且信上言道,已领兵来了下蔡,想要与我们演上一场。”
曹操说话之际,夏侯惇写的信件已在贾诩,郭嘉面前传递。郭嘉面带惊讶,贾诩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要说对曹亮能力的认可,贾诩算是第一人,毕竟他可是曾在对方手中吃过不小的亏。也正是因为如此,贾诩在加入曹营后,比历史上还要苟,基本做到了一言不发,除非曹操主动询问。
郭嘉微笑道:“主公,看来我们算是白费力气了。”
原来郭嘉此前献了挖掘地道的计策,连日来大军攻城,用以掩盖挖掘时产生的动静。如今地道已经挖掘大半,显然已没有继续的必要。
曹昂这次没有单独领兵,而被曹操带在身边言传身教,在看过信后,也是脸带喜色道:“父亲,修明此计甚妙,陈应必会前来,我军应早做准备。”
曹操想了想点头道:“先按照修明计策行事。”
当夜,下蔡城南门处。
黑漆漆的城外突然传来了马蹄声。
“什么人?”
守城的士卒大声喝道,几只火把从城头扔下,微弱的火光中,一百多人出现在城下。
林武大声道:“我乃颍上守将陈蕤将军的副将林武,快快打开城门,放我等进城。”
城头的守军不敢开门,连忙派人通知陈应,不一会陈应便出现在城头。此时城下已点燃几支火把,将林武的身影显现出来。
林武见陈应出现,连忙喊道:“陈将军,我是陈蕤将军的副将林武,快快打开城门让我等进城。”
陈应是认识林武的,见果然是对方,仍带着疑问道:“林武?你不在颍上,跑来下蔡干嘛?”
林武故作紧张的看了看四周连忙道:“陈蕤将军已击溃进犯颍上的曹军,现在正领兵赶来。我这有陈蕤将军的交代,快快打开城门。”
陈应指挥士卒再次扔下一些火把,将四周照亮些许,见四周无人,这才让人打开城门,放林武等人进城。
进入下蔡,见陈应已等候在一旁,林武快步上前小声道:“陈将军,陈蕤将军正领兵前来,约将军丑时三刻,一起夹击曹操。”
陈应心下一动,连忙问询颍上的情况。
林武连忙将颍上发生的事述说一遍,只是他的话略微修改了一些,曹军连日使用疲军之策。陈蕤拒不理睬,曹军无奈攻城,也被陈蕤挡下。于是便借用疲军之策,趁夜想绕过颍上,被斥候发现。陈蕤便果断袭营,在攻破曹军营地后,绕道的曹军发现大营被攻,想要回援,被陈蕤埋伏,最终溃逃,颍上之围已解。已去信寿春报喜,陈蕤想到远在下蔡的曹军还不知情,便火速赶了过来,想要与陈应联合,夜袭曹营。
这番话要说有没有破绽,其实也有。如果郭嘉或者贾诩在这,曹亮断不会使用此计。毕竟陈蕤的为人他们肯定了解,可陈应毕竟不是他们。让曹亮下定决心也是因为林武的话,陈蕤与陈应并不熟,那么两人对对方的了解定然不深。最重要的是身为武将的争胜之心,同殿为臣,陈蕤与陈应的地位相当,如今陈蕤已击退来犯之敌,而他陈应还困守下蔡,事后袁术论功行赏,陈蕤岂不是要爬到他陈应的头上?
陈应听后神色激动,又不放心的问道:“此言当真?”
林武连忙道:“末将岂敢欺骗将军,时辰快要到了,请将军速做准备。一但曹军溃兵回来,曹操得知了颍上的情况,恐怕夜袭将再难成行。”
陈应打量了林武及其身后的士卒,见众人衣着整齐,并不想溃兵,心中的疑惑顿消。
“好,如果能击退曹操,我定向主公保举你。来人。。。。”
看着火急火燎远去的陈应,林武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丑时刚过,下蔡的北门悄悄打开,陈应带着一万五千名精锐趁着夜色从城内走出。悄悄的向远处的曹营而去,今夜月色明亮,朦胧的月光洒下,为众人提供着有限的光亮。这也让陈应放下了心,毕竟这时代的人大多有夜盲症。为了袭营,陈应并不敢点燃火把,就让能夜视的士卒走在前方,后面的士卒则扶着前方的士卒,慢慢的前行。
丑时三刻,陈应已领兵来到了曹营外不远处,看着静悄悄的曹营,不时焦急的抬头看天,眼看时辰已到,可陈蕤的兵马并没出现。
就在其等的心急之时,突然曹营中传来了喊杀声,火光突现,将曹营点燃。
陈应并没有第一时间冲出去,而是派人前去查看,同时对副将使了个眼色。对方心领神会,带着人将随行的林武等人围了起来,一但事有不对,他就会先杀了这些人,退回下蔡。
眼看围上来的袁军,林武故作不知的向曹营张望,内心却十分紧张,不一会派出的人回来了。
“将军,曹营有两支人马在厮杀,距离太远看不真切,其中一方好像穿着我军的衣服。”
陈应至此再无怀疑,立刻扬起长枪大吼道:“点燃火把,我军援军已至,随我冲进曹营,擒杀曹操。”
“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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