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泽斩杀齐雅的数里之外,雅文迪屹立于一座峻岭之巅,遥望着远方苍翠连绵的壮丽景色。此刻,伴随着上方林梢微动的沙沙声,两道身影自数十丈高的树梢跃下,悄然落在雅文迪身后。
“回来了?”雅文迪回首,望向两位女子,嘴角勾起一丝无奈的微笑,“这山巅似乎并无龙踪,看来我们得另寻他处了。”
稍作停顿,雅文迪朝齐雅招手,轻笑道:“齐雅,过来一下,有些话想与你谈谈,边走边说吧。”于是,一行人,包括雅文迪、齐雅、雪野茜以及雅文迪的召唤兽,纷纷迈向另一座山峰。雅文迪走在前头,对齐雅低语:
“我能理解你的复仇之心,齐雅。”雅文迪苦笑,“我从初阶召唤师走到今日,脚下之路是由无数召唤师与召唤兽铺就的。”
他遥望远方,陷入沉思,“其中既有敌人,也有朋友。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雅文迪轻叹,“踏入这个游戏,便无退路可言。或许在晋升高阶召唤师之际,曾有过退出的机会,但大多数人都放弃了。知晓了召唤师所侍奉的‘神使’秘密的我们,只能在无法选择退出的灰色困境中挣扎求存。我们的意识深处,永存着那个控制面板,时刻提醒着我们的身份。”
他自嘲一笑,“即便身为专家级召唤师,又能如何?不过是这‘召唤游戏’中的一枚棋子,生死由命,不容置喙。坦白说,我们的命运已不在自己手中。”
雅文迪顿了顿,“这是无可奈何之事。在这游戏之内,人们如同丛林中的野兽,弱肉强食,适者生存。齐雅,你杀了那么多召唤师和召唤兽,若他们有实力,找你复仇,你认为合理吗?”
雅文迪转头,凝视齐雅,后者沉默,转身走向队伍后方。“呵呵。”雅文迪苦笑。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雅文迪大人。”雪野茜淡然上前,与雅文迪并肩而行,目光直视前方,“还是慢慢来吧。”
“雪野。”雅文迪微笑,转头看向前方的灌木,“次郎好不容易找了个专家级召唤师回来,虽然他对组织无甚情感,但人品尚可,颇有几分我曾见过的那位名叫‘天子’的召唤师的影子。”
他略作停顿,继续微笑道:“这样的召唤师不易融入组织,全心全意为组织效力。他们热爱自由,起初我以为原地坐化接近次郎有所图谋,所以不愿接纳他。然而听了你的调查报告后,
我对他的看法大变。我思考多日,决定接纳他。实则是次郎拉他入组织,他们关系亲密,次郎对他评价极高。待时机成熟,我努力培养他成为次郎的心腹。将来次郎成为组长,必能辅佐他,那时,我们组织复兴不再是空谈。”
“你真想扶持次郎成为组长,雅文迪大人?”雪野茜语气依旧冷淡,“但他对你的态度……”
“那些都不重要。”雅文迪沉浸在未来的憧憬中,“次郎很努力,组织的事他无不尽心尽力。虽略显稚嫩,但他年轻,缺点可改。唯有他这位暗王之弟登台,组织内的亲暗王势力,特别是三支特务队和一二三小队,才能稳定,权力交接才能平稳进行。”
“若次郎大人能理解你的心意就好了。”雪野茜淡然回应,“但若他掌权后仍对你抱有敌意……”
“无妨,只要能让暗王顺利交出权力即可,其余我无所求。待次郎能胜任组长之职,即使他不说,我也会主动交权。到时候……”
雅文迪忽然停下,转身面向雪野茜,眼中满是温柔,“到时候,我将离开组织,无论空间宝石,还是现实世界,找个山清水秀之地,与你过上与世无争的生活,你……愿意吗?”
“雅文迪大人。”雪野茜一怔,回望雅文迪。
两人驻足,无视周围,四目相对,无声传递着复杂的情感。
“嘘——”
“噢——”
身后,雅文迪的召唤兽们起哄,吹口哨,呼喊
“呃……那个……”
雪野茜似转开头,一贯冷漠的语气中透出一丝柔弱,“上……上次你要给我的黑龙马甲,可以给我吗?
“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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