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都准备好了,他明白自己的身子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子,他跟着白幕杨这几年,每次值夜,第二天都会心慌气短,而且整个人也没什么精神,脾气也暴躁了些。
他明白自己大概是治不好的了,刚打算谢过几人,没想到黎佑居然说能治。
霎时间,伊沅就红了眼,依然不敢置信的看着黎佑。
黎佑被他这个眼神盯着,有些不自在,手里的速度加快,很快,满满一张纸就被他写完,他拿起来吹了吹,确定上面的墨干了之后才递交到一旁快要滴下泪来的伊沅。
“拿去吧,记住,两碗水煎成一碗水,一日三碗,服用一个月以后再找大夫把脉看看。”
黎佑都感觉自己的嘴巴已经说干了,他已经很少说过那么多话了。
尤其是对着外人,除了霍温珉以外的人。
他也就只会对着霍温珉话多,虽然他已经不再口吃了,但也还是不爱说话。
伊沅接过药方,恭恭敬敬的对着他行礼,随后又说了好些感谢的话,转头又对着霍温珉道谢,最后是白幕杨。
倒完线他忽然像是松了口气一般,开始感觉浑身有些无力。
这件事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他的心病,他也爱着淞哲,但是因为无法给淞哲绵延香火的自卑,导致他一直不敢完全正面的面对淞哲的爱意。
他总是在逃避,在自己越来越沉沦的时候告诫自己。
他一个不完整的人,不能仗着淞哲的爱意就肆意妄为。
相反,他还要感谢淞哲愿意爱一个不完整的他。
可是当知道自己的身子能够恢复,虽然不能够恢复到健康那会儿的时候,但这对他来说,也依然是个巨大的惊喜。
他此刻有些贪婪的想着,他的身子要是好了,他能不能全心全意的去爱淞哲。
他不想放开手,也不想和别人共享自己的夫君,天底下又有几个女子,几个哥儿会这么想。
伊沅的泪彻底挡不住了,一滴一滴的,最后滴到了木地板上,又染出了一个又一个的深色水痕。
淞哲看着心疼,伸手将他揽入了怀里。
淞哲如今已经彻底长开,早已没了当年稚嫩,已经不是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了,他如今比伊沅高些,因为经常和程赋到处跑,本就深色的皮肤晒得更黑了些,他的手缆过了伊沅,将他往怀里按了按,另一只手砸。抚摸着他的背部,试图给他一些安慰。
伊沅原本还只是克制的流着泪,如今被淞哲抱在怀里,仿佛一个被人虐待了多年的孩子,突然被别人怜惜,原本不在意自己过得有多惨,可是却因为这个小小的举动,让他的内心破了一个小口,里面的委屈立即溢了出来,他当即就没有忍住,开始呜咽,声音还逐渐变大。
在场的人听了,心里都有些不忍。
他们都明白,伊沅其实并不是因为自己身体能治而哭的这么委屈,是他在哭他那年的遭遇,哭遇事不公,遇人不淑,哭自己也有人疼,有人爱。
每个人都沉默着,并没有打扰伊沅的宣泄,只是沉默着,全都默默的退出了房间,留他们二人在房里独处。
程赋坐在了院子里的石桌旁边,见他们都走了出来,也立即站起身,快步走到了他们的面前,问道:“怎么样,能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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