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杜良这样问我,我用哼了一声,作为回答。
杜良道:“可是我不会将复制人当成后备,我要将复制人作为知识转移的对象。刚才你看到过你的复制人的脑电波形,尽管你不知道详细内容,也应该可以接受我的结论:他最适合作为知识转移的对象,在对他进行知识转移工程时,不必要有上次那样将人头切下来的这种不愉快行为。”
我努力消化他说的话,可是由于实在难以完全明白,所以自然而然摇头。向白素看士,她的反应和我大同小异。
亮声提醒杜良:“你要将事情说清楚一些。”
杜良反而焦躁起来:“卫斯理是一个不知道甚么种类的急性子,谁知道说得快了一些,他会不明白!”
我只想知道事情的真正情形,所以对他这极混蛋话,并不计较,道:“只管慢慢说。”
杜良吸了一口气:“上次工程,由于接受知识转移的对象,是一个白痴,其实就算不是白痴,是这里的复制人,工程进行程序还是需要将输出知识者的头部切下来。”
我还是不明白:“为甚么?上次将姚教授的头切下来,难道不是为了姚教授已经快要死了吗?”
我一直以为,因为姚教授时日无多,怕他一死亡,脑部也就死亡,所以才要在他还活着的时候,将他的头部切下来。
而现在听杜良这样说,分明是事情并非如此简单,其中还大有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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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大转变
照杜良的说法,将输出知识者的头切下来,是知识转移工程的必须步骤。
这就使事情变得非常怪异。
上次姚教授肯同意杜良这样做,是由于接受知识转移者是他的至亲,而且他自己的生命也快结束了。
如果没有这两个条件,谁肯在自己还好好活着的时候,允许人家将自己的头切下来?上哪里去找这样对科学研究有伟大的理想,肯为科学而牺牲的人?恐怕连杜良也不肯!
而就算只选择生命快要结束的大学问家,作为知识的输出者,人家也未必肯将人头当作器官捐赠,何况还要在人活着的情形下就将头切下来!
这种情形,使知识转移工程根本无法进行,有姚教授这个先例,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事情,接下来,一切都只是纸上谈兵而已!
这时候我也完全明白,为甚么我的复制人这样有价值,因为根据杜良的判断,使用我的复制人进行工程,可以不需要有这样不愉快的过程。
看来我真不应该反对,因为只有用我的复制人,才能使知识转移工程实现,不至于沦为空谈。
同时我也感到,即使我坚持反对的立场,也不会有用处。因为杜良好不容易找到了这样的知识转移的对象,使他的研究可以继续下去,如何肯轻易放弃!
道时候我所不明白的是:杜良明知道要我同意是非常非常困难的事情,为甚么他还非要我同意不可?
他完全可以不需要我的同意而使用我的复制人来进行他的工程,我也完全不可能知道。
这其中一定另有关窍在,只是我现在还不知道而已。
杜良缓缓地道:“上次,将姚教授的头切下来之后,维持头部存活的血液,来自姚大达。”姚大达就是姚教授的白痴侄子,是工程中知识转移的知识接受者,这次工程开始成功,姚大达承受了姚教授的知识,可是由于姚大达脑细胞有先天缺陷,所以不多久,知识就消失了,使杜良受到了失败的打击。
杜良说维持姚教授头部存活的血液来自姚大达,我也没有觉得甚么特别。
杜良向我望了一眼,去操作仪器,不一会,荧光屏上就出现了景象,杜良道:“请看,这就是当时姚教授头部靠姚大达血液存活的情形。”我和白素一起定睛看去,只见荧光屏上的景象非常诡异,详细的情形如下:一个人,被固定在一张特别的椅子上,这个人一看就知道是白痴,当然就是姚大达。他瞪大了眼,显然不知道发生了甚么事。
在他的颈际,套看一个圈子,从圈子中有几根管子通出来,管子透明,可以清楚地看到其中有血液在流道。
而管子通向一个圆柱形的物体,在那物体之上,是一个人头——姚教授的人头。
人头在圆柱形物体上的情形,看起来倒有些像当时姚董事长用来欺骗我的那个纪念像,然而那人头显然是活的。
人脸上的表情,非常肃穆,双眼微闭,像是正在思索十分重要的问题。
而在姚大达的头顶,和姚教授的头顶上,都有同样的如同维吾尔族人所戴的帽子形状的东西,那东西有许多联系的管子,通向后面的许多装置。
我和白素看了一会,白素就道:“这就是上次知识转移工程在进行的情形?”
杜良点了点头:“正是,请注意,必须有接受者的血液,作为输出者脑部存活所需,知识转移才能进行。”
我和白素同时吸了一口气,还没有问“为甚么”,杜良已经道:“因为只有这样,两者之间的脑部,由于使用同样的血液,脑部才能有直接的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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