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青人生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空投刷脸上,张嘴看着天上的飞机还有挂着降落伞的箱子慢慢下落,大脑短路一片空白。
原来自己也会有这样的好运时刻吗?
不光他如此,车后货箱里的人都震惊了,张着嘴看着天不知道现在应该干什么。
只有全神贯注开车的司机严冬反应最快,当机立断刹车直接用力按响了卡车的喇叭,现在不是去想声音会不会吸引来丧尸的时候,得让天上的飞机知道有人在这里!
随着刺耳的喇叭声响起,车上的鸡鸭鹅也惊叫起来,卡车上的人们终于回神,争先恐后朝着天上的飞机伸出手怒吼。
易成礼吼得脸红脖子粗青筋都暴起,爱哭哥吼了几声感情到位了直接落泪,发出来自灵魂深处的哭喊。而丑老哥声音嘶哑喊不动,只能拿铁铲敲着卡车的铁皮发出巨大的声音,对着嘎嘎乱叫。
只有严冬在车里一边按喇叭一边怒道:“你喊归喊别打车啊!别打啊!”
不知道是天上的飞机看见了他们,还是听见了他们的呼喊,在所有人炙热的目光之中,又有一个挂着降落伞的箱子落了下来。
梅开二度啊!
凌青正准备再接再厉,想要一二三四再来一次,再喊个箱子下来的时候,飞机已经飞远缩小成一个小点,挥一挥机袖,只留下两个还在空中落下的大空投箱。
大家的喊叫声也随之停下,凌青看着飞机离开的方向,转头看向正撑着车咳嗽的易成礼,顿了顿还是伸出手拍着他的后背说:“飞机离开的方向和上次一样,感觉是他们在那边有基地。”
“上次?”捕捉到敏感的关键词,旁边的丑老哥胡大姐还有爱哭男士一齐转头看过来,胡大姐看着凌青激动问:“之前你们也看见飞机来过吗?”
“对,大年二十九的晚上飞机来过一次,然后也是跟现在一样扔了空投箱下来。”凌青算了算时间,“大概间隔一周。”
丑老哥放下手里的铲子一脸惊喜:“意思是其实还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我们一直都在等救援的人来,但是在他们来之前我们得自救。”凌青安慰了他们两句,停下拍易成礼后背的手问:“你好点没?”
早就不咳嗽的易成礼立刻直起腰点头说:“好多了,我已经没事了。”
难得凌青示好,易成礼觉得自己应该示弱多感受一下。
有点小心思的易总清了清嗓子,转身敲着车后窗让司机严冬再停车,等接到第一个空投了再走。
他观察着四周情况说:“路上的丧尸没多少,我们可以稍微等一下。”
严冬应了一声,幸好第一个空投下落很快,他们等了两分钟就拉上空投重新出发,朝着刚刚丢下来的第二个空投前进。
利用中间一段赶路的时间,易成礼向即将加入曼哈屯的菜市场三个人介绍小区里现在的情况和规矩。
“现在情况特殊,停水停电停气,肯定有些地方是不方便的,希望大家都互相体谅一下,只有团结我们才能一起活下去。”易成礼冲着他们三个人微笑。
凌青见他一脸微笑,自动进入冷脸末世,有些丑话要先说在前面:“大家都是普通人,有点私心其实都无所谓。但是不要犯原则性错误,毕竟这种时候少一个人多一个人的,也没有人管。”
丑老哥和胡大姐两个人连连点头,只有爱哭男士出乎所有人意料地表示能不能停一下,让他回距离这里只有五十米的家。
“就是那个门。”爱哭男士抬手一指说:“阳光西庭的侧门,从那个门一进去我就到家了,我老婆孩子还在家呢。”
原本还在酝酿说点狠话的凌青骤然被打断,他看向这位爱哭男士顿了顿,眉头紧皱努力委婉说:“老哥,从末世开始都已经过了这么久了,你家里不一定还有人在。”
易成礼也跟着点头,观察着对方的表情小心翼翼说:“你还是和我们一起走吧,你一个人回家不一定能活下去。”
“对啊大兄弟,你那个小区我知道,肯定没有他们曼哈屯安全。”胡大姐劝他,“我们在那个鸡屎楼里待了这么多天,好不容易死里逃生,你要珍惜生命啊。”
红毛和花臂也跟着开口劝他,只有丑老哥没有说话,眼睛眨也不眨盯着这个被他嫌弃了七天的爱哭男人。
“我得回家啊。”老哥却坚持说:“就是因为我女儿放假回家了要吃鸡我才出来买菜的,我必须得回家,说不定她们还在家里等我呢。”
凌青狠狠心说:“万一没有呢?万一开门就是……”
“那我也得回去。”老哥红着眼擦了擦眼泪说:“一家人得在一起的啊。”
严冬这时候已经把车停在了第二个空投的前面,莽子抬手将一个妄图靠近丧尸射倒,招呼他们后面的人下车搬空投。
他们现在的位置已经同阳光西庭的侧门在一条直线上了。
爱哭大哥主动第一个跳下车,帮着他们把空投往车上送,但空投箱子上车了,他却没有上车的意思。
车上的人们都看着他,一时谁都没有先说话。
大哥努力冲着他们微笑摆手说:“我走了,谢谢你们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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