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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小玉与候夏(第1页)

“混蛋!”

小玉的脸颊涨得通红,贺时迎面的耳光猝不及防,不留情面的在众人面前厉声怒斥道:“我怎么和你说的,到了静默巷就老实待着,结果呢?你跟着他乱跑什么!你知不知道今天的事情有多危险,差一点你就没命了你知道吗?”

说完贺时忍不住抬手,傲风光见状赶忙拦住,“老贺老贺,骂归骂,别动手啊!”

“你不提我还忘了你俩!”贺时甩开傲风光,指着他和楚可升鼻子痛骂,“你心倒是挺大,让小玉跟着一个刚认识的小子到处乱跑,出了事你能负责吗!还有你!你!”

贺时怒气冲冲的推搡楚可升,口中不时问候起对方的家人:“所以我信不过你们这些政府的人,自私,卑鄙,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贺叔,你别怪他们,是我自己想跟着去的。”小玉躲在楚可升身后求情。

“你最不应该求情!”贺时对着小玉的声音越吼越大,“从小到大我告诉过你多少次外面危险,危险,你为什么从来不听我的话?平时太惯着你了,你马上给我回酒馆,你被关禁闭了,一个月!”

“凭什么!”劫后余生的紧张情绪过后,女孩再也抑制不住眼中的泪水,“你总是说这里危险,那里危险,难不成你要让我一辈子都待在那间酒馆里吗?十八年了我甚至连恶魔脚印的一半地方都没有去过,更别奢望能离开这里,我想去更远的地方看看难道有错吗?别再用你那自以为是的保护来束缚我了好吗?”

丢下愣在原地的三个男人,小玉的身影消失在浓雾中。

贺时还在消化小玉的心声,傲风光则反应过来,“这怎么又跑没影了,小子,你快去追她啊,别再又出事了。”

“去哪啊?”

“这孩子平时闲下来都只会去一个地方。”

船夫反复检查着缆绳是否牢靠,清晨的食指湾即将迎来第一波涨潮,黑云河不安分的巨浪不停拍打船身,仿佛在随意挑选可口的早餐卷入深不见底的河床。待到午后浪潮退去,不知有多少人哀悼自己赖以生存的家伙儿不翼而飞,少数的幸运儿小修小补后,开始一天的跑船生活。

“小玉,今天这么早啊!”

女孩坐在食指湾的土坡上,迎面的海风带着湿气,打在她的头发上汇成露水,汹涌的浪潮翻滚声听得身心愉悦,整晚的恐慌和不快一扫而散。她已经是这里的常客,若是不早点过来占个靠前的位子,晚些就会变成船夫们午餐时的露天餐厅。

“小玉女士。”

小玉没有回头,也听出了身后楚可升的古怪敬语。

“唉,都说了不要叫我女士了。”女孩叹了口气,指着远处云雾缠绕的黑云河。“你看哪里是什么?”

楚可升坐到小玉身边,眯着眼睛向她所指的方向看去,“雾里有东西吗?”

“不是,你在仔细看看!”拨开灰白缭绕的云雾,隐约能看到几个闪着米黄色光线的金属尖锐凸起物,小玉朝着楚可升晃头,示意他仔细朝着远处细听,熙熙攘攘的窸窣听得恍神,一声尖厉的鸣笛终于听得真切。

“这是,喇叭?”

“是的,电视上说早上九点是赫尔特的早高峰时间,在这个时间来这里就能听到赫尔特的汽车轰鸣,当时可是十岁的我第一个发现了这个地方。”小玉骄傲的昂起头,终于翘起了垂下的嘴角。

“这还真是厉害,你经常一个人来这里吗?”

“白天可能看不清,但是赫尔特所有50米以上的建筑周身都会安装太阳灯管,24小时为这座城市带来灯光和温暖,电视里叫它不夜城,也有人叫它是阿克洛尼寒冷北方的暖炉,就像。。。就像。。。”

“就像灯塔一样。”见小玉有些词穷,楚可升接上话来,“我曾经去东边的城市瓦里执行任务,即使在万米高空,夜晚的赫尔特仿佛坠落在大地上的明星那般耀眼,那也是我第一次认真俯视这座城市,虽然有些傲慢的意思在里面,赫尔特的居民更喜欢称它是阿克洛尼的指明灯。”

“不知道那个人清新过来后,会不会后悔呢?”小玉神情再次落寞,喃喃自语道。

楚可升回想起老伏最后的请求,这个垂暮的老人仍然希望能够再给儿子一次机会,究竟是多么大的绝望能让他下定决心杀死自己的骨肉。

“说实话,我认为吴东汉最多只杀了两个人。”

“为什么这么说?”

“按他和你分享的故事来看,他在三年前杀害第一个异人,之后根据敖老板的证词表明了视频中的异人最晚是在半年前被杀害,看手法我起初一度认为凶手是个穷凶极恶的变态,只杀一个是绝对满足不了这种人心中的杀戮欲望,直到我看到。。。”

“他太瘦弱了。”小玉说出了楚可升心中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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