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的夜里,郭十一郎偷了金陵首富家价值连城的宝贝,刚欢天喜地地出门,就看到张二柱靠在墙边,月光洒下,绣春刀锃明瓦亮。
郭十一郎嘴角一抽说,哥们儿,你想怎么样?
张二柱笑了笑说,没想怎么样啊,你把人东西还回去嘛。
郭十一郎欲哭无泪说,反正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拿他一两件宝贝怎么了?
张二柱摇摇头说,就算他不是东西,咱们也得是个东西吧?
郭十一郎咬咬牙说,行,你功夫高,我说不过你。话毕,郭十一郎几个纵越,把那宝贝放回首富家中,翻墙就跑,扬起一路尘埃。
张二柱打了个呵欠,独自走在金陵城的长街上,提刀默默跟在郭十一郎身后。
一个清亮的声音从路旁响起,带着几分鄙夷,几分揶揄。“那个小锦衣卫,你就是这么做官的?”有姑娘从青石板巷走出,一袭青衫,佩着柄长剑,英姿飒爽,月光下清秀不凡。
张二柱瞅见姑娘,笑呵呵地说,没办法,这个世道,少杀点人总没坏处。
姑娘笑说,你这小锦衣卫,倒也跟其他狗官不同。
张二柱挠挠头说,我胆子小嘛,不敢坏了规矩,不跟那些人一样,做点事雷厉风行,霹雳手段。
姑娘点点头说,可是除恶务尽,你小心那些人反咬你一口。
张二柱低头看了看这身飞鱼服,笑说,多谢姑娘好意,我穿着这身行头,走在江湖上已经没少挨刀子了。鄙人张二柱,锦衣卫百户,再不去追郭十一郎,恐怕就追不上了,姑娘,咱们有缘再会。
姑娘展颜一笑说,好,有缘再会。
张二柱没走。
姑娘一脸奇怪。
张二柱尴尬地说,那啥,讲道理,姑娘这时候不该自报家门吗?
姑娘扑哧一笑,笑得花枝乱颤,说,你快走吧,走晚了可追不上大盗了。哪有这么随随便便问女孩子名字的,如果换了大侠张剑歌,或许还差不多。
张二柱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说,张剑歌啊,我知道他,用剑,最喜欢多管闲事,半个江湖都或多或少受过他的恩惠。可他杀人也不少,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抓住他。
姑娘笑得声音更大。
张二柱冲姑娘挥挥手说,这一次,我是真的走了。
姑娘还在笑,看着张二柱的背影渐渐远去,才忽然开口,喂,小锦衣卫,我叫慕风怀,我等你抓到大侠张剑歌的那天啊。
张二柱在金陵城中急掠,听到背后那叫作慕风怀的姑娘又在忍不住笑出声来。张二柱一笑,将整个金陵城抛到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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