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大明官军的大举进剿,王杲显得并不惊慌,在他看来,即便是大明官军现在赶来,他麾下万余女真勇士可不是当耍的,何况自己凭城据守,等待打来孙来救援就好了。
虽然王杲也知道打来孙和自己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但是王杲和打来孙都很清楚,唇亡齿寒,一旦王杲败亡,那打来孙在辽东就得面对官军更大的压力,打来孙不傻,绝对不会放任王杲败亡的、
王杲派出的信使已经到了打来孙的汗帐,向打来孙递上来王杲的亲笔信,王杲在心中称官军集结了十万之兵讨伐他,请求打来孙出兵救援。
打来孙看了信之后嘴角不禁抽搐,官军要是真的集结了十万人,那也就用不着本汗去救你了,但是现在毕竟和王杲是盟友,打来孙还是得救一下的,打来孙对王杲的使者说道:“回去告知你家都督,本汗集结部众会来救他的。”
其实打来孙还是想观望一下,如果大明势如破竹,那打来孙就没必要自讨这个没趣了,但是如果大明和王杲达成焦灼的状态,那打来孙就要去帮帮场子了,毕竟王杲也是他的盟友不是。
王杲当然也不会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打来孙身上,且不说蒙古人靠不靠得住,蒙古人要是真有那么善战,也不会被人家撵到塞外来放羊了,所以王杲也在积极的准备的,不仅把哨探放出去百里,也在城内加紧准备守城的器械,当然他也做好了两手准备,一旦官军势大,他就准备随时开溜。
李成梁也在尼堪外兰的带领下快速的接近古勒城,在得了王杲困保举他为建州右卫指挥使的承诺之后,尼堪外兰显得非常卖力,率领自己的部众为李成梁带路。
李成梁率领六千轻骑和尼堪外兰的部众迅速接近古勒城,李成梁所部的速度是王杲没有想到的,他本以为官军步骑混编,五百里的路程,就算是急行军也得七八天才能到,但是没想到李成梁仅用了五日就已经兵临古勒城下,这是王杲万万没有想到的,当他接到手下的汇报的时候,也是大吃一惊。
王杲急忙询问具体情况,得知李成梁仅率六千轻骑赶来的时候,王杲不由得极为吃惊,李成梁看来是根本没把他王杲当人看啊,王杲当即决定会会这位新任援剿总兵,王杲自认现在自己麾下近万精锐,可以和李成梁扳扳手腕了,王杲率领八千女真人,和自己麾下的大将来力红、自己的儿子阿台一道迎战李成梁。
李成梁为什么要请求率轻骑前出?除了担心王杲溜走之外,更重要的就是想捞战功,李成梁很清楚,若是王杲据守坚城的话,那李成梁就捞不到什么功劳了,毕竟攻城并非骑兵所长,而李成梁亲率轻骑前出,以他对王杲的了解,王杲现在正是志得意满之时,一旦知道李成梁仅有六千骑,怎么可能坐得住,肯定会出城迎战的。
只要王杲敢于出城迎战,那就是李成梁的机会了,李成梁有把握,狠狠地给王杲上一课。
李成梁在距古勒城六十里处的一片开阔地上休整,恢复战马和士卒的体力,同时等待王杲,在即将临战之时,李成梁和张承勋最后商量着战术。
李成梁对张承勋说道:“一会本将率本部杀透女真人之后,张副将所部要尽可能的留住女真人。”
张承勋当然明白李成梁的意思,李成梁所部都是是披甲的骑兵,虽然并非具装甲骑那样的重骑兵,但是防护力也算不错了,这次更是从兵部要来了一千具强弩,到时候李成梁率本部直冲女真人,待李成梁将女真人杀透之后,就该张承勋的轻骑出手了,追击残兵是这些轻骑兵最拿手的事情,张承勋部主要是用箭矢掩护李成梁部。
这时候李成梁撒出去的哨骑来报,女真人出城而来了。李成梁当即下令,官军给战马披甲,着甲之后将驮马交给尼堪外兰看守就行了,这次李成梁不需要尼堪外兰参战,李成梁也看不上尼堪外兰这五百部众,同时也是要给尼堪外兰看看大明铁骑之威。
明军士卒们披甲上马,在最前面的一千骑将强弩上弦,张承勋率三千轻骑在李成梁左右两翼护卫。王杲率领着八千女真人从古勒城来到李成梁所在的位置。
李成梁的认旗在风中猎猎作响,看着女真人缓缓接近,李成梁也下令官军骑兵开始缓缓加速,两边都没有玩什么花活,王杲和李成梁都很清楚,现在就是硬碰硬,什么事情只能打过了再说。两军的距离开始开始缓缓的拉近。
当两军距离接近到五里的时候,官军骑兵开始提起马速了,当官军和女真人相距不过三里的时候,官军骑兵一夹马腹,战马猛地加速,李成梁在亲兵的簇拥之下,大喝一声:“儿郎们,杀虏报国!”
王杲也大喊道:“杀明狗!”两边的骑兵都将速度猛的提起来,直奔对方而去,最前方的官军骑兵已经将上弦的强弩平端,护卫在李成梁部两翼的张承勋部轻骑,也张弓搭箭,准备向着女真人发射。
最先动手的就是张承勋部的轻骑,因为他们所使用的软弓长箭射程上是超过女真人的弓箭的,马家军所常用的开元弓是大稍弓,以竹子做弓胎,以桑榆木做弓弭,以牛角和坚木做弓弣。弓力虽然不大,但是胜在轻盈,搭配边军骑兵所常用的长箭,射程长,射速快,对骑兵的体力消耗小,软弓、长箭、快马、轻刀一向是大明边军骑兵的标配。
张承勋部先发制人,数千支羽箭抛射向女真人,虽然官军的弓箭射程长,但是也有致命的缺陷,就是破甲能力差,杀伤力不足,在面对没有甲胄的蒙古人时这个问题尚不明显,但是面对女真人时,官军弓矢威力不足的缺点就很明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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