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杀出一杆沥泉枪,险险架住,反作用力震得虎口发麻,不得已之下又是一道金光闪过,这才将枪尖挑起。
“得手了!”藤野在“监控室”里兴奋地一握拳,也顾不上继续看了,飞奔地跑到门外就要给神乐打电话,Lancer瞟了墨砚一眼,判断这边的局势已经没有变数,便也跟着出去了。
没人在一旁死死盯着,墨砚得以长舒一口气,总感觉有股若有若无的压力……“Lancer,你那边的战况现在如何?”“战局是基本稳定了,不过这个从者有点棘手,但如果我和Archer合作,应该可以达成压制。”
也正如他所说,临时组建的长戟方阵根本撑不完第二轮冲击,溃败的部队不顾代价地逃向后方,仅剩的秩序崩踏,铁骑在其中横冲直撞如砍瓜切菜,即使Caster和Saber拼命聚拢着残存力量,败退也只是时间问题。
Rider又怎么会看不出这一点?悲愤感愈甚,个人能力再如何强大,面对千军万马也只觉得无力,如果败局是注定,那她怎么说也要最后赌一把!
手臂再度发力,魔力喷涌而出,纵是有着双重增幅,这一枪也让他控制不住地后仰,疾风再也无法遮蔽璀璨的金光,刺眼的光鞭劈向马匹,挥出道道雷光,血肉被抽烂后又被雷电烧焦,骕骦吃痛,虽然有缰绳控住,但依然痛得上蹿下跳。
风锤补上了追击,横枪挡住这无形的一砸,马蹄铁出现了微不可察的裂缝,余光瞥见又是一鞭挥来,急忙挥枪抵挡——这不过是幻象,光鞭劈在铁甲上,后背一道火辣辣的疼。
单论个体强度,这个从者简直强的过分,一开始的判断没有错,无论是我还是Archer,都不可能一个人面对此时状态下的Rider。而终于脱离陷境的Archer自然也看见了这一幕,也顾不上自身伤势,搭弓助阵,箭矢随后被席卷的狂风吹飞。
“无需恋战,周旋即可!”两人迅速达成了共识,一枪近身纠缠,一弓远处骚扰,光鞭打来便躲,风锤砸下便挡,火气窝居胸口不得释放,气力淤积在身不得施展,而溃败之势愈发强烈,要是在拖下去,就是她还有无穷力量,也只会被败军裹挟着逃走。
她怎么可能就这么服输?那一直压制的,真正的威能,也是时候展开了!“圣枪,拔锚!”
魔力在燃烧,光鞭直冲云霄,仿佛一条条树枝,一笔笔勾画出参天黄金树,昏黄的落日洒下一道道柔和的白光,不知名的赞歌在耳畔轻声唱响,哪怕是身经百战的中华战神,也未曾见过如此场面啊!“天地异象!什么妖法竟有如此威能?!”
哪怕只是外泄的丝丝压力都让Archer面色剧变,来自遥远神代的锚枪自黄金树中拔出,魔力的飞速消耗让卡尔感觉愈发吃力,似乎自身所剩无几的生命力都被抽走,连简单的肢体活动都觉得累人。“太乱来了吧?!别死不服输啊!”Caster哀嚎道。
这就是……圣枪!巴格斯特看着眼前的景象五味杂陈,不同于女王陛下的“镇守”、“压制”,眼前的圣枪追求的是极致的“贯穿”、“审判”,即便是相同作用的“制品”,其表现出的性质也随着持有者的不同而天差地别。
而眼前的持有者、不列颠全境之王、风暴之王、妖精之主,只要她拿出这杆枪,身为妖精骑士的自己就必然顺从法理,为其效忠,而且不知为何,自己在面对她时,总会有一丝畏惧……
花之魔术师默默相助,黑犬的骑士献上了自己的忠诚,王之坐骑也已经蓄势待发,四蹄不知为何升腾起金色的泡沫,梦幻的存在不断破灭,“天空的彼方,奔赴大地。其为立于世界尽头的光之楔!——闪耀于终焉之枪(Rhongomyniad)!”
只是简单地将枪身平放,威压便扫荡了整片战场,无论敌我此刻都不得不停下动作,神代的余威虽然早已无法影响现代的科学基石,但对封建时代的士兵与狂信徒,则是无法逾越的天堑。
“跑!这一枪挡不住的!”真正接触过女神的Lancer率先做出了反应,对付神造兵器?那种活还是交给真神去做吧!话音刚落,一道风压从后脑擦过,头盔上的红缨就这么被削断,岳字旗也被撕成了碎片。
“喝!”金光如雷霆,眼看避之不及,Lancer主动翻身落马,顺势给马臀来了脚狠的。死死抓住马蹄。骕骦吃痛狂奔,拖着Lancer吃了满嘴沙,但此刻哪顾得上这些?这一枪虽没有刺中,但马匹依然被雷霆所波及,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焦糊味,横扫后一道电弧炸开,飒露紫再也承受不住,Archer也应声落马。
“别想跑!”眼看着骕骦就要跑远,拉姆莱也踏出了一步,“此刻,宣告神代之破灭!”电光点燃泡沫,那是遥远时代幻想的远离,“泡沫踏碎——”
灵魂深处的警告让她突然拉住缰绳,有什么可以直接抹杀她的威胁就在附近,不会是Lancer,看他此时何等狼狈,又怎么可能突然暴起?而且这份威胁还很精准地只针对她,以至于Caster都没有发出警告,又是谁能有如此手段能绕过Caster的眼睛?
感受不到其他从者的气息,也就是说——此刻张弓搭箭,看不出与之前有何不同的Archer,就是威胁的来源。
这是什么?难不成是某种另类的宝具?她陷入了犹豫,从表象看不出有任何的问题,但灵魂深处的悸动却警告着她绝不可逾越。来赌一把吧——Archer的眼神如此诉说着——看看是你先贯穿了我们的身体,还是我这一箭先射穿你的胸膛!
一名英雄是不会畏惧赌局的,只有值不值得赌一说。沉默着、观望着骕骦将Lancer拖着,又瞥了一眼身后溃不成军的代行者们,Rider收束魔力,在幻想的掩护下缓缓退去。
“我去,刚刚发生什么了?!怎么突然有这么剧烈的魔力波动?!”后知后觉的墨砚惊呼道。
吃了满嘴沙的Lancer支起伤痕累累的身体,呸呸吐了两口,只是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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