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始终是一个人站在那里的。
尽管也很孤独,但他从来没打算找个伴一起生活,那太不牢靠,也太耗费心力。
就这两样条件,已经足够抵消所谓的孤独带来的吸引力。
他自认没那个心力和想法。
就是临死前,一个人躺在桥洞底下,等着腹部的血流干了,等着自己的身体慢慢地冷下去,他都没有后悔过,没有后悔一个人痛痛快快地过完一辈子。
就是重来这么一回,他也是没有改变过自己的想法的。
在南淮意的打算里,他可以孤独终老,事实上,他也就是这么做的,面对所有的一切的比上辈子还要猛烈的直白的或者含蓄的委婉的示好,他统统全部都拦在外边。
他只要看着许逐溪幸福地过完一辈子就好了。
但可惜“万事总有例外”。
人生要是都能按照预想的道路发展下去,就不足以名为人生。
比如现在,虽然昨晚熬夜又喝了酒,但是常年保持下来的良好作息习惯,还是让南淮意在八点的时候醒了过来,并且万分清晰地回忆起来昨晚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朦胧的月光,漆黑的卧室,玉石貔貅吊坠。
还有那个很轻的吻。
要是有人说,喝酒醉了的人,就没有意识了。
南淮意只想评价,都是扯淡。
怎么不见喝醉酒的人对自己的父母拳脚相向的?反而全是对自己的妻女痛下苦手的。怎么不见酒鬼当街对壮汉拦路的?全是在路上勾肩搭背拦着瘦弱的姑娘女孩们行不轨之事。
酒精会短暂地麻痹人的神经不假。
但是更多的,不过是把自己内心的恶念欲望放纵,把自己平日里的压力都发泄到别人的身上去。然后万事一了,就把所有的罪孽都推到酒精的头上去,酒水就这样白白地蒙受冤枉。
喝了酒的人,还是很清楚,自己昨晚都做了些什么的。
南淮意欲言又止,还是把脏话咽了回去,仰躺在床上,终于是彻底醒了。他翻了个身,头埋进枕头里边,像是在逃避什么一般。但他很快意识到这都是无用功,于是还是翻过身来,盯着天花板愣神。
他赤脚走下床,提着茶几上的水壶,倒进玻璃杯里,连喝了六杯白开水,喉咙里才不那么干渴的发痒了。
他上辈子没有起过恋爱的念头的。
他见过的世间丑恶的事多了去了。
在安县的每一条巷子每一个院子,争吵乃至拳脚相向,在自家屋子里摔锅摔碗,哐当一地乱扔,都太过寻常。
从他零岁出生那年算起到他离开安县的十五岁。
从他读高中的十五岁到他死去的二十九岁。
他只觉得一件事是幸运的。
可以重来一生,可以抚养许逐溪长大,看她一步步地走向他没有涉足过的领域,看她为自己已经麻木不理的事情彷徨呐喊据理力争。
当他第一次听到许逐溪谈及自己的未来。
她说:“要做一名律师。”
“要为了万千的女性的权益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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