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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伟民生病被仁成文大夫救治(第1页)

伟民与我讲述着他的故事。故事里的人物是一位医生,他叫仁成文。

伟民讲那时父亲接替爷爷班,一直在徐州经营着一家药房,药房叫“春发正”。药房里有坐堂医生,父亲是药房老板。药房里也有打工的伙计,父亲每天看着这些人,他们有的捣药,有的抓药,有的做药丸。父亲一般也没什么事,一楼很热闹,每天忙忙碌碌。父亲与家人住在二楼,二楼有一张大的木制板床,他们一家几口人,大人孩子晚上就躺在那里。一楼的药房挺大的,药房做成的中成药卖的很好,有些药都是父亲亲自抄写拿来制作的验方。平时伟民看到店里有看病的,有拿药方子抓药的,还有找坐堂医生看病的。大家在一起,也有十几个人,有帮工,还有伙房。在伟民的记忆里,有时候有人也逗他玩,他楼上楼下跑。楼下有一个大柜台,柜台很高,柜台上有大柜子,还有小柜子,平时大柜子放大钱,小柜子放零散小钱,父亲拿着大柜子钥匙,看着家里伙计们干活,大柜子里的钱,父亲会时不时的收起,小柜子里的,父亲不怎么管,伙计之间有时候相互告状,说:“老板,有人从小柜子里偷钱了!”父亲只说:“知道了。”

父亲很宽容,很少说话,也从不惩罚人。有人告状,父亲也不动声色,父亲与伟民说小钱难免有人贪污。父亲药房已经形成规模,也不在乎几个小钱。做事有帮工,有分工,伟民还小,看着父亲很悠闲。父亲没事了就上楼,上楼也与楼上的母亲亲亲热热,伟民看到了,父亲就叫他过来并与他说,“林安过来,不要与人说啊!”他回答说:“知道了。”然后就跑去了。父亲只要闲暇无事,就去看望楼上的母亲,也总是与母亲腻在一起。伟民说父亲与母亲相亲相爱,母亲大父亲两岁。伟民小名林安,按着母亲娘家孩子们排名的。

林安的童年是快乐的,是公子少爷。他记得,一天,春发正药房来了一位自称山东藤县的人,要找药房老板谈话,有人叫来了父亲,父亲对来人大概了解了一下,原来这个人是想来药房工作,当坐堂大夫。

那时父亲以及药房所有的人都上下打量着这个山东来人,大家看到一个小伙子,身穿长袍,很年轻,大概只有二十几岁,眉清目秀,文质彬彬。可那时穿长袍的人已经不多了,大家看着他,感觉有些奇怪。

父亲问:“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怎么想的要来春发正这里工作?”

那个人答:“我是一路打听,才找到这里的!”

父亲又问:“你有哪方面特长?”那人回答:“中医各科。”

父亲问:“妇科怎样?”那人回答说:“妇科很好。”于是,父亲安排他留下,说“那就先试一试妇科吧。”这个人就是仁成文,他做起了春发正药房里的坐堂大夫,主治妇科。仁成文大夫来了以后,其他坐堂大夫有些轻视他,任大夫也无所谓。

父亲想着自己家的弟媳妇不能生育,还有一个本家媳妇有妇科病,也不能生育,先让新来的这个大夫给看看,看他技术如何?结果任大夫不负伟民父亲所望,在他的精心调理下,两个妇人先后都被仁大夫治好了,都怀孕,先后生了孩子,这一消息传开,仁大夫在春发正及周边有了名气。仁成文大夫不但妇科看得好,其它病看得也好。

开始大家都不看好任大夫,也笑话穿“长袍”的仁大夫。穿长袍似乎有些迂腐,与时代已经有些不协调,有些不合时宜了。

年轻人大夫眼中的老板宽厚仁慈,个子高高的,胖胖的,头戴一顶西瓜帽,总是笑眯眯的。任大夫很尊敬老板,也了解到老板有三个女儿,一个儿子,林安是老板唯一的儿子。大家各做各的,任大夫也做着自己该做的事。

父亲说仁成文大夫虽然年轻,但医学技术确实高明,他不但看好了那两位妇人,在春发正站住了脚,而且各种疑难杂症,也都难不倒他,他渐渐成了一个有名的医生,大家都愿意找他看病。

伟民有两个姐姐,一个妹妹,他自己说他小时候不操心,什么事都有父母姐姐做了,他没什么可做的,他的任务就是上学堂学习就可以了。父亲很重视他的学业,从小就让大他八岁的姐姐看管,他在学堂学习。上课中间,伟民还回家吃奶,他可是父母的宝贝。小时候的伟民无忧无虑,自由自在的成长着。他的二姐姐照顾他上学,父亲却不让二姐姐上学,二姐姐自己每天在窗外听课,有一个姓马的语文老师就把姐姐叫进学堂,让她也坐在教室里旁听,姐姐年龄大,聪明,马老师很喜欢她,看她学习认真,就叫来了伟民的父亲,说服父亲也给二姐姐交了学费,马老师正式收二姐姐做了他的学生,还让她管理班级里的其它孩子们,二姐姐非常高兴。后来,伟民二姐姐也完成了学业,成了一位德高望重的人民教师。

伟民学习一直不错,他很快长大了,还考上了徐州一中,一中是他们那里很好的高中,当时是外国人办学的,教师以及各方面资源很好。

天有不测风云,就在伟民上高中时候,正值六零年,十八岁的他因为饥饿,突然得了病,全身水肿,后诊断为肾炎。伟民躺在床上,感到浑身无力,昏昏沉沉,不知道迷糊了多久,睁开眼睛,他看到父亲正坐在他的身旁,离他很近很近地看着他。父亲说那时有好几个大夫开药给伟民治疗,都不见好转,他的病情越来越重,每个大夫开的方子,父亲都会亲自拿来看,父亲看到的方子都差不多,没有新奇,大部分都是小青龙汤,父亲一看药房,就知道治不了伟民严重的病,有的方子开了,父亲就给撕掉了。

父亲那时非常焦急,担心伟民的生命。后来,父亲想起了仁成文大夫,想请他来看一下伟民的病。仁大夫那时已经是一名有名的大夫了,在另外的地方上班。父亲请来他,他给伟民诊脉开方,然后与父亲说:“这个药熬好了吃下去,如果伟民身上冒汗或者尿尿,二者有其一,都是好事,就赶快来告诉我,说明这个病能好,如果没有就只能准备后事了。”伟民父亲心里很难过,父亲遵照仁大夫的话,赶快亲自熬药,然后一声不响的坐在了伟民的身边,亲自喂他吃药,父亲一直盯着看着伟民,守护着他,观察有汗没有,看伟民怎样?伟民有难,生死关头,父亲很煎熬,伟民不知道这些,他闭着眼睛,浑身感到很累,很疲惫,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父亲在他身边,父亲还突然跳了起来,把他吓了一跳,不知道父亲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其实,伟民不知道那是父亲高兴地赶快跑去找仁大夫了,父亲找到了仁大夫,兴奋地与仁大夫说:“伟民身上冒汗了!伟民身上冒汗了!”仁大夫也急忙来看,并与父亲说“伟民有救了,他的病能好!”伟民就在仁大夫的精心调理下,慢慢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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