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来了,有缘人。”
那声音再次重复了一句。
有缘人……
如果可以的话,苏无恙这辈子都不想再听到这三个字。
毕竟,上一个称他为“有缘人”的,是一个瘟神。
“放心,我对你并无恶意。”
见苏无恙始终沉默,那高冠男子清冷的声音再次在苏无恙脑海中响起。
苏无恙看了一眼宫殿角落里腐朽的尸骨,扯了扯嘴角,心中暗道:
“若传言不假,此人想必便是那陨落于此的仙人了。他到底是生是死,角落里的那些尸骨,是被他所害吗?”
苏无恙的脑海再次响起男子的声音:“数千年前,本仙陨灭于此,不生不死,永世沉沦。至于那些尸骨,凡夫俗子,还不配本仙出手。”
苏无恙心中悚然一惊,此人能听到他的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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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无恙尽力让各种无用错乱的信息在识海中翻涌,以此阻止高冠男子对自己意识的窥视。
不知是否是错觉,高坐其上的高冠男子扯了扯嘴角,似乎对苏无恙的应对很是无语。
“意识也是有声音的。本仙对你并无恶意,此地乃是绝声之地,本仙只得用此等方式与你交谈。”
苏无恙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在心中问道:“前辈,您真是仙人吗?”
“是仙,不是仙人。”
不知为何,高冠男子似乎对仙人这个称呼不太满意。
“吾乃万音之仙、司乐之主。”
说到此处,高冠男子在苏无恙脑海中的声音有些自矜:“你亦可称我为,青阙。”
青阙?
苏无恙十分确定,今生前世,自己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
“不过,这都已经过去了。正如你所说,如今的我,不过是一个陨灭于此的亡仙罢了。”
苏无恙疑惑道:“青阙上仙,你不是分明还……”
青阙摇了摇头:“如今与你对话的,不过是死后的残魂罢了。我想再有百年,我这丝残魂也该消散了。”
“多说无益,我且问你,你可想成仙?”
成仙吗?
苏无恙并未正面回答青阙的问题,反问道:“敢问仙长,何为仙?”
从元镜口中知晓了诸多秘辛之后,他对仙这个字有了许多疑问。
如易温这般的,便是仙吗?
青阙答道:“长生不死是仙,逍遥世间是仙,出入青冥是仙,万古长存是仙。仙乃万物之尊,众灵之灵。所以,仙就是仙,人就是人。或许二者曾系出同源,但如今早已不是同等的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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