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方凌在睡梦中看到须发皆白的朱洪鼎一身白袍虚虚晃晃地飘了过来,显得极为飘逸,心想,传说中的仙人大概就是这个模样吧。
朱洪鼎立在水榭的半空,看了一眼远处的落水轩,那片颓败的竹林,在夜色中显得极为萧杀,隐在林中的楼阁,唯有一盏摇曳的烛火映出一孔红窗,在黑夜中勾勒出它的轮廓。
卧在潭边的青牛警觉地仰起脑袋向飘渺的夜空中看去,眼中只有皎洁的月色和静谧的星辉。
虚影直接穿墙来到楼上的卧室,方凌这才意识到眼前看到的是朱洪鼎用神识凝成的形体。
方凌起身迎道:“爷爷,深夜来此,有要紧的事吗?”
朱洪鼎的虚影坐下来,示意他用意念交谈。
“没想到,你这么早就发现我了,不过,依你意念之强大,发现我倒也不难,我借助阵法,神识才能外展凝形,而且凝形时间有限,和你出自本体的,根本就没法比。”
他一边说,一边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方凌要去倒茶,又想到眼前的朱洪鼎并非本体,虚影喝茶,等于往地上倒。
“你睡觉时也可修行功法?”
“大概是的吧,爷爷。”
“来的路上,远远看到天地精华暗中涌动交汇于此,其势倒不怎么显眼,但后续延绵无尽,尤如天地本源之相,实乃我生平仅见,且波动幅度极小,若非我借助阵法神识外展,原本是察觉不到的。”
朱洪鼎并没有过多问下去,以他对方凌的了解,方凌在修行上,一向懵懵懂懂,未必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
“神识借助阵法凝形,是我们朱家独有的功法,世间是没有的,所以我们也从不让外人知道,但现在事关紧急,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方凌“噢”了一声,心想大半夜的,什么事这么要紧呢?
“爷爷,你差人叫我就是,我去青石小院,也很方便的。”
朱洪鼎噎了一下,心想,也对啊,这般折腾,真是不如差人叫他去。
他释然笑道:“我是老了,远不如你小脑瓜灵光。”
方凌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只是觉得我是晚辈,无论什么事,都应该是我去见你才对。”
朱洪鼎闻言,心中甚慰,说道:“实不相瞒,朱家现在的处境十分凶险,可以说是生死存亡的关头了,我已老,死不足惜,但作为家主,我必需为朱家的存继着想啊!”
方凌愕然了,在他眼里,朱家一切照旧,与平日并无二样啊!何来这种突然的变故?究竟惹上什么样的麻烦,能让这位老人为朱家的存亡而忧心?
另则,朱家家主深夜来此,肯定不是和他唠嗑这么简单,必定有所求,可他一个少年,又能为朱家做些什么呢?
朱洪鼎说,朱家先祖朱瑞安,原是西琉域明院大弟子,明院,精于工器,更善研论,当年,出自曦原的两部旷世神典同时现于世间,无名荒者依此推演出两部研论,分别传于朱家先祖和师弟杨戬天。
另有世人传说,无名荒者就是由曦原入世的吕桐,说是研论,其实就是神典的原本,传说,无名荒者和秦三氏秦珏先后踏破混元境,步入凡世之外的创世境,离开凡间。
世间的传说,无从考证,朱家先祖,虽是明院大弟子,但对师尊的来历也是不知,故族史中没有这方面的记载。
无名荒者离去后,明院衰败,在外人看来,一切皆因红颜祸水,因先祖与其师弟同时喜欢上一个女人,后反目成仇。
实际上这一切是东神州伏氏王朝图谋明院工堂布下的局,加之西琉秦氏对明院有所猜忌,竟不顾与明院的渊源,坐看明院分裂。
当先祖察觉内情时,为时已晚,悔恨不已,后流落到东神州,苦心修行,终至混元境。
然而,朱家先祖的那位师弟杨戬天,破混元境时失败,身死魂消,且神典研论没有传给杨家后人。
做为同门师兄弟,朱家先祖十分了解杨戬天,认为他的死定有隐情,便暗中追查到北漠寒原的暗月秘宗,却身陷重围,重伤之下辗转万里逃匿,拼着最后一口气回到朱家。
朱家先祖传下的研论,或许就是圣世光明神典的原本,但不知是何原因,也许是因为后人缺少研论基础,朱家后人和暗月秘宗一样,虽各自拥有神典,却无人能修成,朱家后人最多也就是修至破幽境,至他这一辈,只能在天行境上下徘徊。
朱洪鼎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他们朱家眼看着一代不如一代了,想必那暗月宗也好不到哪去,否则不会事隔千年仍不放弃对圣世光明神典的查探。
为避免隐患,朱家先祖把神典二字省了去,只有每代家主知道光明典的来历,然而时至今日,还是被暗月秘宗打探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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