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是七少爷的信。”
休养了大半年,赵云衢的脸色依旧苍白如纸。
如今已经入春,可他依旧裹着厚厚的大氅,畏寒的抱着暖炉子。
听见是赵云安的信件,赵云衢才提起精神一些,只是刚接过去便皱了皱眉。
“这封信是从哪儿送来的?”
“是驿站送来的。”
赵云衢微微挑眉,驿站,若是紧要的信件,赵云安绝不会请驿站派送。
他微微点头,这才发开那封信,从头至尾看了一遍。
信件内容很是简单,无非是拉家常,又为赵瑾两个报平安,除此之外并无其他。
赵云衢笑了一声:“七弟总是记挂着家里,我记得他爱吃京城的点心,去跟少夫人说一声,多准备一些送过去。”
“是。”
赵云安便将信件收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叫来砚书:“定是出了了不得的事情,否则不会有人拦截安儿的信件。”
“少爷,您是说七少爷的信别人拆过了?”
赵云衢点头道:“七弟让驿站送信,其中便有古怪。”
“方才我拆开信,从中看到了七弟所留的暗号,意为危险将至。”
“七弟身在漳州府,他所了解到事情,大约是与青州营和凉州军有关。”
赵云衢敲了敲桌面,又道:“听闻王家与丁家密切来往,想必与此事有关。”
凭借着对赵云安的了解,对京城的熟悉,赵云衢很快将事情猜了个七七八八。
他感受到风雨欲来的危险,又道:“安儿送来的人可安顿好了?”
“都住在温泉庄子上。”
赵云衢额首:“派人盯着王家与丁家,若有异动,便请老夫人与夫人们去庄子上避难。”
“少爷,那您怎么办?”
赵云衢摇头:“我是走不得的。”
砚书还要再劝,赵云衢咳嗽起来,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当年我们不能走,这一次也走不得。”
之前赵云衢心底还在怀疑,丁家与王家的所作所为,皇帝到底知不知道,如此一来,他倒是可以确定皇帝并不知情。
毕竟没有任何一个皇帝,会允许外臣切断他与臣子的消息。
等到傍晚时分,赵云昇过来了:“大哥,我听说你收到七弟的信了?”
“在这里,你自己看看吧。”赵云衢有些打不起精神来。
赵云昇翻开一看,皱眉道:“怎么都是家长里短,他距离青州营那么近,难道一点消息都没有。”
赵云衢看了眼弟弟,叹气道:“安儿即使有什么消息,难道还能在信里头写出来?”
赵云昇脸色一沉,往外看了看,压低声音问:“大哥,你的意思是有人会盯着咱们永昌伯府?”
赵云衢没回答,只是说:“你在礼部好好干,不该打听的别瞎打听。”
赵云昇点了点头,又犹豫道:“大哥,我还能将诚儿送走吗?”
“你说呢?”赵云衢不答反问。
赵云昇低下头,叹了口气:“罢了,都是他娘自作聪明,如今想走也是走不了了,只能等着尘埃落定。”
远在衢州的时候,赵云昇还抱怨永昌伯府事事都瞒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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