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朱破涕为笑,拍了拍胸口,说道:“你险些儿吓死了我,你这人说话也太没道理,要是我有本事杀你师父,还能差点被段延庆拍死么?”
乔峰见她轻嗔薄怒,心下歉然,说道:“这些日子来,我每想起死去的父母师父便神思不定,胡言乱语,姑娘莫怪。”
阿朱笑道:“谁来怪你啊?要是我怪你,我就不跟你说话了。”随即收起笑容,柔声道:“乔大爷,不管你对我怎样,我这一生一世,永远不会怪你的。”
乔峰摇摇头,淡然道:“我虽然救过你,那也不必放在心上。”皱起眉头,呆呆出神,忽问:“阿朱,你这乔装易容之术,是谁传给你的?你师父是不是另有弟子?”
阿朱摇头道:“没人教的。我从小喜欢扮作别人样子玩儿,越是学得多,便越扮得像,这哪里有什么师父?难道玩儿也要拜师父么?”
乔峰叹了口气,说道:“这可真奇怪了,世上居然另有一人,和我相貌十分相像,武功也像,以致少林僧人将凶手误认是我。”
阿朱道:“既然有此线索,那便容易了。咱们去找到这个人来,拷打逼问他便是。”
乔峰道:“不错,只是茫茫人海之中,要找到这个人,实在艰难之极。多半他也跟你一样,也有乔装易容的好本事。”
两人又说了几句,乔峰叹了口气,说道:“咱们去雁门关上看看石碑,之后我就去塞外草原中驰马放鹰,纵犬逐兔,从此无牵无挂。阿朱,我在塞外,你来瞧我不瞧?”
阿朱脸上一红,低声道:“我们不是已经喝过酒了么?你驰马打猎,我便放牛放羊。”说到这里,将头低了下去。
乔峰虽是个粗豪汉子,但她这几句话中的含意,却也听得明明白白,她是说已经和自己喝过生死酒,自然就是要和自己终身在塞外厮守,再也不回中原了。
乔峰初时救她,只不过一时意气,待得这一路赶来聚贤庄,日夕相亲,才处处感到了她的温柔亲切,聚贤庄前又一起喝过生死酒,此刻更听到她直言吐露心事,不由得心意激荡,伸出粗大的手掌,握住了她小手,说道:“阿朱,你对我这么好,不怕我是契丹贱种而厌弃我么?”
阿朱道:“汉人是人,契丹人也是人,又有什么贵贱之分?你是汉人,我便做汉人,你是契丹人,我……我也做契丹人,这是真心诚意,半点也不勉强。”说到后来,声音有如蚊鸣,细不可闻。
乔峰大喜,突然伸掌抓住她腰,将她身子抛上半空,待她跌了下来,然后轻轻接住,放在地下,笑眯眯的向她瞧了一眼,大声道:“阿朱,你以后跟着我骑马打猎、牧牛放羊,是永不后悔的了?”
阿朱正色道:“便跟着你杀人放火,打家劫舍,也永不后悔。跟着你吃尽千般苦楚,万种熬煎,也是欢欢喜喜。”
乔峰大声道:“乔某得有今日,别说要我重当丐帮帮主,就是叫我做皇帝,我也不干。阿朱,这就到雁门关外看石碑,咱们便到塞外打猎放羊去也!”
阿朱道:“乔大爷……”乔峰道:“从今而后,你别再叫我什么大爷、二爷了,你叫我大哥!”阿朱满脸通红,低声道:“我怎么配?”乔峰道:“你肯不肯叫?”阿朱微笑道:“千肯万肯,就是不敢。”乔峰笑道:“你姑且叫一声试试。”阿朱细声道:“大……大哥!”
乔峰哈哈大笑,说道:“是了!从今而后,乔某不再是孤孤单单、给人轻蔑鄙视的胡虏贱种,这世上至少有一个人……有一个人……”一时不知如何说才是。
阿朱接口道:“有一个人敬重你、钦佩你、感激你、愿意永永远远、生生世世、陪在你身边,和你一同抵受患难屈辱、艰险困苦。”说得诚挚无比。
乔峰纵声长笑,四周山谷鸣响,他想到阿朱说“一同抵受患难屈辱、艰险困苦”,她明知前途满是荆棘,却也甘受无悔,心中感激,虽满脸笑容,腮边却滚下了两行泪水。
两人又站了一会,乔峰便想要回聚贤庄。
乔峰为人素来坦荡,大丈夫言而有信,薛神医治好了阿朱,他要的条件那自然就得满足。自己这一十八招降龙掌,便传了给他,那也没什么大不了,反正既然已经打定主意将来去塞外放牛放羊,这武功倒也真是没必要藏着掖着。
却不想正是要走之际,忽然周围远远的树林之中跳出好些人来,其中一人大喊:“恭喜二位百年好合!”
另一人却喊:“祝愿二位早生贵子!”
第三人则喊:“哥哥嫂嫂心心相印!”
最后那人却是个女声,娇声道:“二哥二嫂白头到老!”
随后便是一片大笑声。
阿朱面皮薄,“啊呀”一声扎进乔峰怀里,脸色羞的通红,死活不肯抬头。乔峰早便听得林内有人,只是不知是谁,这聚贤庄内如今大家都已经化敌为友,那便也不用防着,只是却没想到,竟然是陈萧令狐冲段誉和仪琳这几个兄弟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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