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赵丰回话道:“那当然是高兴,这事情你们这些女人私下不知讲了多少遍了,还能不成?而且看金兄弟的话,他还要好好栽培一下咱们大小,所以吩咐咱们尽早给两个孩子卸了差事,他也好安排。”
闻言赵婶子高兴道:“那好,我一会就去金家和金彩家的商量商量,看看咱们两家是不是办顿定亲酒。”
闻言赵婆子有经验道:“别,还是就咱们私下吃顿饭就行了。毕竟大丫还没赎身,别那么张扬。你也知道二太太的脾气,没老太太那么通情达理,要是有人把这事捅到她耳朵里,那咱们可就是背主私通的大罪。到时一顿板子下来,再把大丫胡乱配人,那可就是讲不出理来了。”
其实在这年月,奴仆那就跟牛羊一样,都是主家的私产,别说是自己,就算是亲身父母都无权掌握自家儿女的事情,一切都要由主子说了算。说让你嫁给谁就嫁给谁,说把你送给谁就送给谁,所以荣国府有时火了撵人,把你发回家自主婚配,其实那已经是大恩典、大馅饼了。相比其他把人随便买了或是配人的,他这种安排已经是善人之举,可惜荣国府的丫头都给骄养的迷失了本性,耐不住那番贫寒,于是一被撵出来就觉得没活头,开始寻死觅活的闹腾。
眼看着自己的终身就要被定下来,鸳鸯却还是一无所知的,第二天一整天都在跟着贾母院里做针线的嬷嬷们,认真学着女工,顺道探听些八卦消息。而贾宝玉都三岁了,那么自然林黛玉也已经两岁或是一岁,总之千呼万唤始出来的林妹妹终于是出现了。
别看现在刚开了春,其实贾府里阵线房上的人已经在开始准备夏装了,贾母院里的针线房又是特设的,那么自然鸳鸯这些二等丫头没事时便被叫过来打下手帮忙。而且鸳鸯又是和秋蝉负责贾母平时穿戴的,那些婆子为了根据贾母的喜好裁衣,自然乐于叫她过来把关,省的做出来惹贾母嫌弃。
鸳鸯正跟着往衣服上做掐边时,在一个婆子新拿过来的笸箩里发现了一身小女孩的精致衣服,看那料子好像是从库房里取出来的新进上贡蚕丝衣料。这衣料整个荣国府也就得了两匹,给贾母做了一身衣服,可没听说还吩咐给那个姑娘也用呀,于是鸳鸯不禁摸着这身阵脚细密的小衣服询问道:“刘嬷嬷,这是给那个姑娘做的?看样子像是三姑娘的身形,可又有点大。”
闻言刘嬷嬷出手拍了一下鸳鸯正抚摸的手道:“去,这衣服可是不能乱摸。这是老夫人特别吩咐给姑太太家小闺女准备的,说是等做好了,立马就要派人送到江南去。”
闻言鸳鸯好奇道:“这姑太太是谁,我怎么没听说过?江南,可是姑太太的夫君在江南做官?”
闻言刘嬷嬷细细抚平那件精致的小衣服,然后感叹道:“说起来咱们姑太太和二太太也差不了几岁,等你进府她早就嫁了不知多少年了,你自然就没听说过。姑老爷是江南那里的守巡道员,多年来姑太太一直跟在身边,可就这样两人都还是磕磕绊绊的,不然也不会现在才有了孩子。”
这话鸳鸯就没接口,反而是一旁的几个小媳妇边干活边催促道:“嬷嬷,既然你知道,那就给咱们讲讲吧。”
见大家来了兴趣,再加上这些也并不是什么说不得的机密,刘嬷嬷见门外没探听的,随即讲述道:“你们不知道这姑太太说起来也是命苦,嫁人以后第一个孩子不仅没保住还伤了身子,于是十几年肚子都没音信。两年前虽说是拼了老命,可生下的却是个姑娘,那为了林家香火自然就得继续给姑爷纳妾。这回给老太太回来报信说去年新纳得那个妾总算是有了动静,好像诊出来还是个男胎。老夫人一个是放心姑太太终于不用再挑人入府给自己添堵,一个却是担心这个妾室母以子贵给姑太太添堵,反正这回是让府里给姑太太准备厚礼,打算给姑太太撑撑腰,敲打敲打姑爷不要忘了姑太太是荣国府出身。”
说完看着手里的小衣服道:“既然是要耍威风,那么就算是给小孩子的衣服,都得上精挑细选的好料子、好手工,不然岂能看出咱们荣国府的富贵。”
闻言鸳鸯在心里感叹道:等着吧,等林如海升了两淮盐运使,到时真正富贵的就要变成林家了。几百万两的大财啊,一下子就解决了贾家的困境,使得大观园越发的富丽堂皇。
其实从林黛玉看袭人、看平儿那么自然的态度中就能隐约知道,这些妾室、通房在林黛玉眼中那是如喝水、吃饭一样的理所当然,据此也能看出林如海府上这些东西一定也不少,不然她不可能那么习惯成自然的不在乎。还能不断纳妾,看来林如海对于子嗣还没有死心,恐怕后来是等儿子死了,才不得不认命的承认自己命中无子的窘境,也才会心灰意冷的对林黛玉多年不闻不问,任凭贾家做主。
其中一个媳妇正在做抹额,可是却是对绣线的颜色和上面镶嵌的宝石拿不定主意,于是询问鸳鸯道:“这夏天的抹额颜色不能太暗了,鸳鸯你说是用暗金线还是亮金线,是用绿松石还是红宝石好?”
闻言鸳鸯结合自己发现的贾母穿衣打扮的习惯,觉得贾母现在年纪越大,好像越喜欢那些鲜亮的东西。虽说不至于衣服上往鲜亮穿,可一些配饰什么的反倒都是鲜亮的她看着喜欢,也常常佩戴。于是下结论道:“嫂子,我看你还是用亮金线吧。至于宝石,老夫人现在戴的不就是红宝石,这抹额是夏天用的,总不至于和春天的一个样子吧?”
闻言那个媳妇也觉得有理,随即决定道:“那好就用绿松石,我再在边上弄两道金线细纹,到时一定鲜亮。”
贾琏昨天出去不仅是看着贾赦跟自己找好的人签了契约,还被贾赦带着到在京中的私产铺子逛了一番,又引进了几个平时及用的上人。大家在酒楼一顿吃喝,等回到贾府还真是已经迷糊,要不被赵婶子管了解酒汤,第二天说不定还真是起不来床。
等他起来知道贾赦免了他的请安,同样贾母知道他昨日醉酒,也同样让他好好休息不用再去专门请安。因为还有贾赦吩咐的账册没看完,贾琏无奈只能勉强起身,忍着头痛继续钻研各个产业的账册,以期望弄从中有什么收获,不至于等到了地方两眼一抹黑的摸不着头绪。于是这一入神就忘了昨天贾母曾经说过的,他可以和赖大家的一起出门应对荣国府的应酬、经济什么的。
其实昨天贾赦、贾琏一在酒楼请客吃饭,通过赖大,王夫人就已经知道自己打草惊蛇让贾赦忌惮起来。为什么说是通过赖大,因为贾赦用的人都是荣国府的人,这里头虽说没有赖大家的亲戚,但其实里头不少管事早就已经是赖大的干儿子、干孙子,也就是通过掌握了这些人,他和王夫人才会在这些年,每年吞没贾赦一两万两的银钱。现在见贾赦居然变的精明起来,打算放手让儿子贾琏来打理,那么就算是为了他们共同的利益,赖大、王夫人都必须要把贾琏引诱成浪荡子弟、豪门逆子,不然损失的可就是他们自己荷包里的银钱。
所以赖大在设想好了多种让贾琏落入陷阱、无法自拔的做法后,就胸有成竹、稳稳当当的在外院等着贾琏这套嫩鱼上钩,可是没想到都等到日上竿头了贾琏硬是没过来。不仅自己没过来,而且连派人打个招呼都没做,硬是让他白白坐了一早上的冷板凳,这样已经有了脾气,觉得自己是个人物的赖大恼怒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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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贾琏不识抬举,那么他自然乐意在贾母跟前给贾琏多上点眼药,于是便开始装模作样的亲自给贾琏请安起来。听到丫头汇报说大管家赖大亲自来院子请安,贾琏随即收好账册眯了眼。
等赖大家进来,只见贾琏稳当的坐在那里喝着茶,既不开口也不抬眼。本来还等着贾琏起身招呼自己的赖大无奈,只得躬身行礼道:“琏二爷早,老太太说好了让奴才带着您出门应酬,大家都在外院等了一早上了,看来琏二爷是忘了。”
等赖大说完贾琏这才抬头看向他,面上虽是要笑不笑的让人寻味,但心中却是在冷笑不已。赖大,不要以为他贾琏没抓住把柄,就凭他这些年来的作为,说他已经是二房的走狗还真不为过。想起现在手里账册中每年少了的银两,想来跟这位荣国府大管家还真是脱不了关系。这事想起了什么幺蛾子,带他出去应酬?希望这位赖总管面上还能相安无事,不然失了脸面可就不要怪他贾琏不讲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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