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两三个小时里,雨量一直持续,汽车沉没的地方已经形成了一条小河,流向正是我们预判的方向。
张扬掏出手机对着自己自拍,完了还把手机递给蝈蝈,蝈蝈照做完了之后就递给了我,我看他们俩都在看着我,而且表情很严肃,我知道这不是开玩笑,举着6s拍了一张,然后手机继续传递下去,直到这部手机再次回到张扬手里时,雨忽然变小了,而且,云层开始散开,我看看表,早上七点。
不知不觉间已经过了一夜,说也奇怪,我居然一点儿困意都没有,按照我对自己的了解,我是一个生物钟绝对准确的人,不可能整夜都没有困意的。
眼神略过正在营地外站着望天的蝈蝈,忽然想起昨天晚上的那晚黑乎乎的东西,那个味道,娘的,被这小子忽悠了。
沙漠的天气就是这样,下了一夜的大雨,太阳一出来,照样是干裂干裂的感觉,脚下的沙层照例是被晒得一点水分都没有,一眼望去死气沉沉的。
临时洗了个热水澡,换上了刚刚送来的专用迷彩服,布料和制作工艺与上次去云南时江沅给我的那一套一模一样,看来,这个组织的人行动时穿的都是一样的。
沙坑边上,张扬戴着一副墨镜,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大声喊道:“兄弟们,都准备好了吗?”
一群人大声回应着:“准备好了。”
张扬满意的点点头,然后纵身跳下沙坑,他身手很好,落在那辆汽车车顶上时很稳,接着是蝈蝈和我。
我们三个跳下去之后,又迅跳下车顶,到了下面我才现,原来这里是一条地下通道,若不是这场大雨冲掉了堆积在这里的沙子,这条地下通道恐怕很难被现。
我们打开手电在张扬的带领下小心翼翼的开始往深处走,这里因为是在地下,温度低于地表将近8摄氏度,所以我们一时还不能适应,几个年纪小的在后面窃窃私语,我也装作没听到。
脚下依旧是厚厚的沙层,我们走了十几分钟,这个地下通道除了沙子就再也没有其它的现,这时,张扬身边的一个顾问开始出质疑,他说了一堆英文,我虽然听不懂,但听他的语气也不是很友善。
张扬一直面带微笑的听着,当那个顾问叽里呱啦的说完之后,张扬单手摘了墨镜,然后非常高傲的看着他,同样用流利的英文回应着,同时,那个顾问开始焦躁,我甚至已经闻到了浓浓的火药味。
队伍因此停下来,蝈蝈一直默默的靠在一边,时而看看张扬,时而低头好像是在思考什么,我因为好奇张扬和那个顾问的对话内容,又不好意思去问其他人,就把目标转移到了蝈蝈这边。
“那个,他们,在说什么?”说着,还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他,其实我知道他不渴,只是找个台阶罢了。
蝈蝈很不屑的看了眼那个顾问,小声对我说:“他叫乔,是张扬花高价请来的一个顾问,他们刚才是在争论这条地下通道的问题。”
我点点头,“这个乔,他是哪国人啊?我看他长得跟咱们差不多啊。”
蝈蝈忽然一笑,说:“你自己都说了,他和我们长得差不多,你说他是哪儿国人呢?”
我“哦”了一声,扭开矿泉水喝了几口,把剩下的又放回背包里。
争论一直在继续,我忽然觉得很奇怪,这个张扬看着高傲的很,怎么对这个乔这么有耐性,在看这个乔,怎么看都有点儿像电视剧里演的特工。
正想着,忽然听见张扬叫我,然后那个叫乔的人也朝我招手,同时嘴里还叽里呱啦的说着一堆英文,我也只是边走边冲他笑了下表示回应。
张扬从随身携带的一个竹管里拿出一张图纸,这张图纸画的十分精密,而且在这张图纸上,我看到了几个非常熟悉的字,那是江沅的笔体。
“古兰商道横穿西夜古国,然后于玉带河源头会合于南道,这条古商道在玉带河源头的地方,实际上还有一条地下通道,我们所在的位置,正是这个地下通道的入口。”我指着地图对那个乔说道。
那个乔似乎真的听不懂中文,他很茫然的看着我,张扬在旁边把我的话翻译了一遍,那个乔听了之后显得异常震惊,他的情绪非常激动,同时指着那个地图上标有红色圆圈的地方,对我说了一堆我听不懂的话,然后朝大家喊了一声“go”。
乔带着几个人跳上汽车顶,然后有朝我们比划了一个拜拜的手势,然后就走了。
我被他弄糊涂了,眨巴眨巴眼睛,看看蝈蝈和张扬,“生什么事儿了?我说错了什么吗?”
张扬显然是有些生气,不过他是个极其爱面子的人,面对我的问题,他选择微笑而不做任何言语上的回应。
乔的事情让我有些担心,就在我们耽搁的这段时间里,谁也没注意到入口生的变化,轰隆一声,有伙计立刻连滚带爬的跑过来报告,说是入口被流沙覆盖了。
这一下,所有人都惊了,当时有人提议用工具挖开挡在入口的流沙,惊慌之下也有不少人响应,眼看他们就要行动的时候,一个伙计忽然捂着自己的喉咙倒在众人面前,不到半分钟,他就不动了。
这种情况下,人的内心难免会出现波动,队伍中开始出现骚动,我放下背包走到那个倒在地上的伙计跟前,翻过他的身体时,我也被吓了一跳,整个人坐在地上,心扑通扑通的狂跳。
“他的脸。。。。。”我坐在地上手指着那个伙计的尸体,转头对蝈蝈说:“通知所有人,不要靠近墙壁。”
话音未落,又一个靠墙而站的伙计捂着喉咙非常痛苦的倒在地上,我几乎是爬过去的,他此刻神智尚算清醒。
“兄弟,兄弟,坚持住。”
蝈蝈单手扳开那个伙计捂在脖子上的手,然后用匕横着划开伤口,手指一勾,居然勾出一条黑色的虫子,那条虫子还活着,此刻,正在蝈蝈两指之间扭动着黑色的身躯。
“沙漠之魂。”张扬边说边往这边走,脸上依旧是充满自信的笑,“我的判断是不会错的,乔,你输了。”
那个伙计在蝈蝈的紧急治疗下,缓了缓,居然清醒过来,我随身带着药箱,学着木卓的样子给他包扎。
这边刚消停了,忽然听见另外一边又开始尖叫连连,刚刚那个伙计的尸体居然在缓慢移动,我和蝈蝈看在眼里却不敢贸然上前,眼看着这具尸体在我们面前缓缓经过,越走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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