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面具的李莲花被方多病拉进来,就见他兄长正在慢悠悠的喝茶。
“我看你这身衣服有些眼熟啊。”刚才距离有些远,李莲花也没看太仔细,这会近距离一瞧总觉得似曾相识。
“这件衣服是我在角丽瞧居所顺手拿的,当年李相夷一袭红衣惊艳多少人,如今居然有人能复刻的如此之像,值得珍藏。”
“哦。”李莲花点了点头,“那吻颈呢?”
李相显笑了笑将剑一抛,李莲花稳稳接住。
“本来是要毁的,但是福至心灵,总觉得还有大用处,果不其然,今派上了用场。”
“哦,我这兄长狐假虎威的本事可真不差。”李莲花拿着失而复得的剑冷嘲热讽道。
李相显再没逗自家弟弟,而是伸了个懒腰:“相夷这身材真是顶顶苗条,为兄人到中年,早已发福,尽有些勒的上不来气。”
说着就拉着方多病外走:“愣住干嘛,大人解决矛盾,小朋友不插话为好。”
话音一落,方多病和炸毛的狮子一样:“你说谁是小朋友呢!”
李相显躲过了方多病袭击又朝李莲花丢了个东西过来。
“喏,这个想来你还有用,万事皆有因果,你那么聪明,断会明悟。”
李莲花打开盒子一看不由惊愕,四顾门门主令牌?他兄长是从何寻来的?他思索再三一回头,院内已经空空如也。
李莲花摇了摇头,见四下无人,这才拉紧了房门,运用扬州慢为云彼丘解毒,这扬州慢奇妙无穷,能在天下第一毒的碧茶之毒中护住一丝心脉,化解这雪融华更是简单无比。
只运转了几个周天,这云彼丘便咳出了一滩黑血,再一把脉,已性命无忧了。
见云彼丘还未苏醒,李莲花便四顾打量起来,这云彼丘因为当年给门主下毒、导致当年大战金鸳盟失利,后闭门悔过十年,竟自罚如此。
已是料峭寒冬,这房屋却四下漏风,他兄长刚用过的茶具内的水已经冷却,而云彼丘身上只盖着一袭薄被,只身睡在这木板床上,若不是他碧茶之毒已解,有这内力护身,怕不是此事一了,又要在床躺上数日了。
李莲花坐在床上叹了口气,左右也坐不舒服,这杂乱无章的房间也看的心烦意乱,便起身翻了翻桌上云彼丘那一堆东西,又一一整理的分门别类放入书架,之后便把满是灰尘的桌子抹的干干净净,又拿起扫把开始扫地。
“门主!”
就在这时,一双苍白消瘦的手搭上了扫帚,李莲花抬头就见云彼丘不知何时坐了起来,眼中湿润。
见云彼丘挣扎的要起身,李莲花起身继续按住对方肩膀道:“我已用扬州慢解了雪融华,静养数日自是无碍。”
“彼丘有罪在身,无颜让门主救我。”云彼丘言罢,趁其不备,拿起李莲花的青莲剑就往自身刺去。
李莲花抬手夹住了剑刃往后一带,另一只手则把云彼丘一扶,云彼丘重重的落在了床上,他扶着胸口重重一咳,半晌才开口道:“门主,对不起。”
“此事都已经过了十年了,莫要再提了。”
“门主,你不恨我吗?”云彼丘问道。
李莲花收好剑这才起身看着窗外沉默良久才开口道:“十年前的李相夷会恨,十年后的李莲花不会。”
“门主!彼丘有愧。”
屋外,李向显和方多病正排排坐着偷听墙角,的亏这房屋漏风,他们在外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就听李莲花再度开口:“恨吗?当年东海一战,我一人独对金鸳盟两艘大船,苦战一日一夜,竟没有一人前来援助!”
“后来和笛飞声战到碧茶之毒发作,败给了笛飞声半掌最后击沉大船坠入海底,那时候我就在想我活着回来,定要复仇,我要杀了你,杀了角丽谯……”
“直到我抓着海上浮木回到了岸边,回到了四顾门,听到了你们想要解散四顾门,听到了乔婉娩那诀别信,听到了百姓的怨声道载。”
“我承认我迷茫了,我不知道是恨你们还是恨我自己太过目空一切,导致了这一切的发生。”
云彼丘听着眼泪一花,颤声道:“门主!”
李莲花并没有搭理而是继续自顾自的说:“离开四顾门后我已不知该何去何从,后来在了无和尚的金针梵术下侥幸捡回了一命。”
“无家可归的我最后又去了东海那个很贫瘠的小渔村,更糟糕的是我没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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