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仙子,心下便已踏实,阿杰问天女道:“你那儿的事情这么快就好了?”
仙子摇摇头,“师叔看你要掉水里了,让我来捞你的。”看着好像有点不情愿似的。
“你师叔看到我要掉水里?”阿杰四下张望,“我怎么看不见人?他在哪儿?”
“你只有用眼睛才能看,那当然在这儿看不到我师叔了。”
“不用眼睛?那…还叫看吗?”阿杰听着有点儿犯迷糊。
“‘看’就是‘看’了,和眼睛有什么必然联系?你做梦的时候可用眼睛?”
“睁着眼睛睡觉?我还没那么吓人吧。”
“那你怎么会看到梦里种种?”
“那是大脑皮层受到…”话到此处,阿杰自己打住了。
他蓦地发现,这一套在科达比那西可以不假思索、脱口而出、看似科学、正确的东西,其实是不值一哂的。
乃至这背后那一整套所谓“科学”思维方式似乎也都是如此。
从这套系统里给出的一切答案似乎都只是对真实世界进行同一种模式的隔靴抓痒,或者更确切的说,是在转移问题,通过把问题最终转移到那些为人们所公认、都知其然、而又都不知其所以然、看似客观而无法否定、从而被理所当然为已知——或者都说不上“已知”而只是“就是这样”的概念上,以此来把问题变成看似无可再问的所谓“答案”而已。
就拿眼前这事儿来说,看见作为“看见”本身,和那些看似决定它性质——物质性与可知性——的脑神经、化学介质、生物电流等等其实本就是全然不同质的两类范畴…
而且,科达比那西的一切所谓“知识”若真的彻底深究下去,到头来似乎都是这般把本来全然不搭的范畴生生拼到一起凑出个说法来,只是当某个说法达到一种看似比其他同类更贴切的程度时,这说法便成了所谓“知识”,直到有一天出现比它更贴切的说法。
也许,“知识”作为一种“说法”,并不是因为其真实而得以成为“知识”,而只是因为在科达比那西人的认知里,只可能以“说法”为真实。
存在——“此在”中显影的种种与存在之整体——的实质是任何“说法”都无法抵达的。
一切“说法”的本体也依然是这本无法抵达亦无需抵达的实质本身。
这下,阿杰也同时察觉到自己过去真正需要的其实从来都不是什么对事实真相的认知与理解——或者说“真理”——而只是需要一种“真理感”或曰“知道感”,以便让自己通过知悉某种“说法”显得、并由此让自己相信对这说法所述的对象了如指掌而已。
但此时此地,在似乎已脱离了一切认知窠臼而只作为“真实”自在而在的仙子面前,那一整套几乎每个科达比那西人都娴熟无比、条件反射般的认知模式,全都变得荒谬无力、不攻自破、更不值一提了。
阿杰轻吐了口气,便仿佛从那套自懂事以来就如影随形、乃至构造着他所有可能的认知的把戏中脱离出来。“不好意思,我中毒太深了。”
“嗯?还知道中毒?看来孺子可教呀,不过,你要是真把那当成了毒,那小心又在另一头中毒哦。”仙子一边隔空将阿杰移到岸上,一边调谑道。
“那该把这当成什么?”缓缓飘浮间阿杰看着仙子不假思索地追问道。
“哎,所以科达比那西人免不了中毒。”说着,仙子收起手势,这下阿杰顿时失去悬浮力,噗通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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