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十分钟就到。”花流年明白黄梓衡的暗示,是时不我待的含义,她收起电话,一拍木锦年的肩膀,“锦年,送我到舍得古玩行,越快越好,我的好事临门了。”
木锦年刚才大概听到了电话内容,十分不解:“施得要转让舍得古玩行给你,是不是和我当初将玉器行转让给他的手法一样,他想让你走霉运?”
“屁!”花流年对木锦年的分析嗤之以鼻,“你以为施得和你一样笨?你是听了毕问天的屁话才甘愿将玉器行拱手送给施得,结果呢?结果是你赔了夫人又折兵。要我说,生意就是生意,不是毕问天所说的神神乎乎的什么损耗别人的运势,你放心,施得想转让舍得古玩行,肯定是滨盛的事情太多了,忙不过来,他想腾出手来去干大事业了。”
木锦年不说话了,他知道他说不过花流年,也不想和花流年做无谓的争论,而且花流年的话,确实也触动了他的痛处,现在他也有所怀疑他当时向施得奉送玉器行之举,也许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的笨招。
而且木锦年还不太开心的是,施得既然要转让舍得古玩行了,为什么不转让给他,而非要给花流年?难道施得也对花流年有什么想法?
虽然心中不快,木锦年还是送花流年到了舍得古玩行,也没多停留半分,扔下花流年就开车走了。
刚重新上路,他的手机就又恰到好处地响了,一看来电,居然是施得。
木锦年心中一紧,急忙靠边停车,郑重其事地接听了施得的电话。
“锦年兄,方便说话吗?”施得此时正在桃花居的院中,坐在一方板凳之下,边喝碧悠新泡的红茶,边和木锦年通话。
“方便,施老弟有什么指教?”木锦年脑中突然跳出一个十分强烈的念头,难道说,元元说他和花流年即将时来运转,是确有其事了?
“说指教就太见外了,是有件事情要和你商量一下,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施得坐要树影摇动的秋日午后的小院之中,心境沉静而辽远,浑然没有劫难即将降临的紧迫感,而且他也将何爷和毕问天说他有一难的话,抛到了脑后。
“时间倒是有,就看施老弟是有什么事情了?”木锦年以前做事情很有耐心,现在却急躁了许多,想现在就知道施得的意图。
“是关于合作开发项目的事情,电话里也说不清楚,还是见面详细聊一聊最好。”
“好吧……”木锦年稍微矜持了一下,才说,“明天中午,我去一碗香找你。”
“好。”施得见好就收,结束了通话。
碧悠穿了一件开襟的中式上衣,大红的底色,胸前还绣了两朵紫色的牡丹,大俗大雅的颜色衬托得碧悠人比花娇,再加上桃花居掩映在周围的民居之间,格外幽静,就让她如深谷幽兰一般娴静而美好。
“真要转让了舍得古玩行?真要和木锦年合作了?”碧悠手中拿了一个鞋底,用一根粗大的针穿透鞋底,穿针引线,正在如一个贤惠而手巧的小媳妇一样在纳鞋底。
碧悠是在为何爷做布鞋,何爷喜欢穿手工的布鞋,碧悠每年都会为何爷做上几双。
施得小时候见过继母纳鞋底,现在几乎没有女人会做鞋了,难得碧悠坐拥千万财富,还亲自动手为何爷纳鞋底,可见她的一片孝心也是发自真诚。
“是呀,现在的形势,必须这样做。”施得见碧悠又不急着说她在石门见到家人的经历,他也不催问,他就是随缘的性格,碧悠想说,自然就说了,不想说,他也不勉强。
第161章 当下心安
碧悠将针在头上蹭了蹭,将穿过鞋底的针用力一拉,针带动长长的绵线就束缚在了鞋底之上。她优美的动作以及娴熟的姿势,只在一旁静静的欣赏就是一种享受,仿佛时光停止了流逝,一生之中的所有美好都停留在了一纳一引的穿针引线之中。
“要不要我也帮你做一双鞋?”碧悠扬了扬手中的鞋底,灿然一笑,“我的手工活还不错,你穿上肯定舒服。”
“不要了。”施得连忙摆手,他舍不得碧悠娇嫩的小手为他操劳,“我还是穿买的鞋舒服,也省事。”
“不要拉倒。”碧悠白了施得一眼,想起了什么,“夏花非要去方外居,说是要看看你住的地方,我捱不过她,何爷也不好意思拒绝她,只好由她去了。我总觉得夏花太喜欢强人所难了,她难道不懂得照顾别人的情绪?”
施得不想对夏花的所作所为评价,夏花的热情开朗,有人喜欢就有人厌烦,世间上的事情往往如此,没有一个人可以让所有人都说好。
“随她吧,她没恶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好,不能要求所有人都符合自己的要求,何况自己的要求也很主观,未必正确。”在听了何爷和毕问天的联合上课之后,施得的心量慢慢打开了,越来越喜欢站在别人的角度考虑问题了。
“话是如此,不过我还是觉得她有点讨厌……”碧悠对施得的回答不是很满意,白了施得一眼,“你是不是真的认为夏花是你天大的福分?”
“呵呵……”施得轻松地笑了,“命由心造,每个人的福分都会由自己创造,不是别人的施予。就算夏花是我天大的福分,我也不会平白得到,肯定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话又说回来,人还是应该相信自己,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自己去创造明天的幸福,而不是借助外力。”
“说得倒冠冕堂皇,谁知道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碧悠放下鞋底,为施得续了水,“你怎么一直不问我石门之行有什么收获?”
“我在等你主动开口。有些事情,不方便问,只方便听。”施得多少有点生碧悠的气,碧悠在石门期间,不接他的电话,也不回话,让他无比担心。
“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碧悠反倒开心地笑了,笑过之后,又落寞了几分,“在石门的时候,也不是不接你电话,而是不知道接了该说些什么。当时我心烦意乱,都快崩溃了。”
“快要崩溃了也不和我说说,让我帮你想想办法,可见在你的心目中,我终究还是外人。”施得半是玩笑半是指责。
“……”碧悠愣了愣,脸色黯淡了几分,她勉强笑了一笑,“施得,你这话说得真诛心,你到底想我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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