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感受到我还活着,只是身体不受意识的控制,又或许说我的意识正游走在身体里。
我能听到外面有人对我不断地进行呼唤,甚至哭泣,但我却无法回应他们。
我能够感受到炙热的温度,像是被囚禁在锻造炉里一样被灼烧。
我能察觉到体内流动的血液不再是鲜红,而是掺杂着黑色,变得暗红浑浊,像被一股黑色的岩浆入侵。它们所到之处周围细小的脉络开始断裂,但随后却又愈合。我知道那是我的血脉在拯救我。
我能感受到体内原先互斥的那两股血脉开始容纳彼此,像两根绳子一般拧成一股对抗那股黑色的入侵。但即便如此,还是无法撼动黑色的霸占。
现在,我感受到了疲倦,在体内的长河里游荡结束了。每天如此,乏味比痛苦更难受,但至少证明了我还活着……
“鹿儿……去吃点东西吧。”一个温柔的声音轻轻地唤道。
鹿儿坐在一张特制的大床边上,那是一张中间凹陷并注满液体的床,而床的中心则躺着一个浑身被淤黑血丝包裹的少年,那正是为了救出简妮而破釜沉舟地服用黑龙晶的擎空。此时他双眸紧闭,微鼓的眼皮暗黑,脸颊也因多日没有进食而消瘦很多。
鹿儿面色憔悴,两道泪痕清晰可见,碧眼一直没有离开他。
“不了,姐姐,我在等小空哥哥醒过来。在这之前,他需要人陪。”
简妮看了一眼毫无知觉的擎空,眼中带着深深内疚,这个少年是因为救自己才自愿走向毁灭的。这些天,她也陆续知道了一些关于龙晶的信息,那黑色晶体是黑色幼龙在龙蛋中营养液的结晶,也就是黑炎的最初形态,是给龙这种强大生命力生物服用的东西,他一个人族的体魄根本无法承受住这强大的能量?听族内大医者说,他没有因此而送命就已经算他幸运,但要想醒来就只有依靠冰精灵的至寒魔法驱走体内的黑炎之毒。
“你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了。大医者不是说擎空少爷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够醒来的……”简妮怜爱地看着她,自从擎空昏迷不醒后鹿儿在这里一直看着他,无论是谁都无法劝她离开这里。
“我能够感受得到……感受得到他在心中言语,他就快醒来了。”鹿儿倔强地回应。
面对鹿儿近乎幻想的回答,简妮无奈,她不知道怎么办才能让鹿儿恢复到以前的活泼与快乐,母亲来过了,学者、医者也都来过了,但没人能让她走出阴霾。其实她知道有人可以,望着床上的少年,但却是基本不可能的事。
简妮还想尝试,但身后的房门突然打开,原来是父亲来了。
贝莱家主身着金黄与碧绿相间的丝质长衫,胸口绣着带着黄光的麋鹿彰显着家主的风范。但他刚毅的脸上却有些黯淡无光,甚至比几日前还多了几道忧愁的皱纹。黑暗联军已经在云林之森肆虐,与途林家族合作事宜受阻,疼爱的女儿因为悲痛而绝食……这一切的一切令这个古老家族的族长日渐憔悴。他看了看桌子上没有动一口的饭菜,眼睛里的忧愁更深了。他知道此时无论谁的劝说女儿都听不进去,他只有想想别的办法,必要的时候还可能需要强制的手段。
“这小子配得上我的女儿为他绝食担忧。”贝莱望着眼眸墨黑紧闭的擎空说道。
出乎意料的话令简妮不解,她以为父亲来这里会劝说鹿儿进食,但他却没有直接这样做。
“父亲,对不起,我……”鹿儿转过头哀伤的眼神令人心碎,“小空哥哥无法进食,我也没有办法。我尝试过,但……但……对不起……”
贝莱内心的强硬被这脆弱的声音击溃,他此时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让她脱离这种极度低落的状态,擎空对她的重要性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门外又传来一阵脚步声,贝莱回头,原来是方索表情怪异地站在门口。
“怎么了?”贝莱知道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方索不会来到这里见他。
“是……是大学者来了,要见您……”方索口齿有些不利地禀报。
“卡顿大学者?”贝莱发现向来冷静的方索突然慌乱起来。他是族内最有前途的青年,早已经过了遇事慌张的时候,所以他有些不解,况且就算卡顿大学者要见自己也不至于如此兴师动众。
方索发现族长产生了困惑,才发现自己表述地有些不完整,于是调整了一下继续道:“不是卡顿大学者,而是牧渊……牧渊大学者,他……他请求见你。”
“谁?”这句话犹如晴空霹雳一般,贝莱怀疑地反问。
坐在擎空床边的鹿儿听到这一消息也猛地转过头,她的眼皮与心情一起在颤抖,她知道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能够拯救擎空,那么一定是牧渊大学者,只不过他不是已经被那群恶魔给……在他们逃走后,那个森林里又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她与擎空只能通过猜测认为大学者已经逝去。而现在突然听到这个名字,仿佛在绝处的黑暗里看到了光明。
“牧渊大学者。”方索说的很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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