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之下,且就在傅景淮和徐茵夫妇眼皮底下,明笙听着傅西洲振聋发聩的宣告,几乎难以控制身体的颤抖。
每个人的目光都如同一根锋利的针,扎得她想掉头就跑,甚至挖条地缝钻进去。
她被傅西洲折腾得血色全无。
那句“我们毕业以后就结婚”更是震得她两耳嗡嗡的,大脑空白麻痹,完全说不出话来。
而她甚至来不及向徐茵夫妇否认,就被他强拽着离开了塞纳春天餐厅。
傅西洲带着她,直接冲进了茫茫雨幕里。
他们如同两个疯子,被这场雨浇得狼狈不堪。
明笙使劲想要甩脱他的手,在雨里哭着歇斯底里大喊“傅西洲你这个疯子”,傅西洲被骂后最直接的反应便是发狠扯过她,把她牢牢摁在自己怀里。
他们两个就这样在塞纳春天门前的马路边,在所有人的注视中,雨中拥抱在一起。
雨一直下,两人在雨里走了好一会儿,才很艰难地打上了车。
司机见两人那副落汤鸡模样,担忧车子被他们弄湿,在驾驶座唠唠叨叨了好几句,按照傅西洲以往的暴脾气,早就横眉冷对怼回去。
但今天的他尤其安静。
安静到只是抱着怀里冷得发抖的明笙,用唯一干燥的手指拭去她脸颊下方的液体。
可刚擦完,又一行泪珠子从明笙眼眶里滚落。
“别哭了,没什么好哭的。”
傅西洲再次拭去她的泪,眼底平静无波澜,似乎刚才那个在餐厅里喧嚣着要“毕业以后结婚”的男人不是他。
明笙疲累,其实他也好不到哪去,他把今天所有的能量都耗在那场跟父母的激烈争执之中。
明笙泪眼朦胧又喋喋不休:“你太疯了。”
傅西洲视线掠向窗外渐渐停歇的雨,然后笑着回看她,平静至极的口吻:“别傻了,总有这么一天的。”
“今天就是这一天。”
回到傅西洲租住的公寓。
干湿分离的浴室里,雾气蒸腾,地上乱七八糟躺着完全湿透的男女款外套、毛衣裤子,紧接着是贴身的内衣。
水汽氤氲,明笙浸润在热水之中,令温暖的热水冲刷她冻得发白的牛奶肌。
她的唇色渐渐恢复红润,像涂了上好的胭脂。
她小鹿般雾朦胧的眼望向男人幽深的眼瞳,男人身躯高大,同样浸泡在温暖的流水中,热水从他额角一直滑落到下颚,水珠继续往下流淌,从胸膛滚落,到了劲痩的人鱼线,男人浓眉冷眸,凝望明笙的眼睛却溢出滚烫热情。
他的爱是滚滚岩浆,撕裂地表,大地为之燃烧哭泣。
明笙哭得厉害,一直嘟囔着他“欺负人”,后来,细细袅袅的声音逐渐破碎,她眼如水波,终于如这绵绵流水,淌过他,温暖他,拥抱他。
后来两人终于干燥舒爽地躺到一起。
明笙被欺负地眼尾泛红,红
唇张合,她满腹酸楚:“你就不能再忍忍吗?为什么?……”
为什么搞得父母反目?
难道他真的不在乎被父母踢出家门吗?
傅西洲漆黑的眼眸里蕴着炽热的神采,薄唇带着昂扬热意,吻在她柔软的嘴角。
“以前可以忍,因为我懦弱,同时顾忌你的家人,你在乎他们,因此我也不能不在乎。”
“但现在我压根不在乎他们的死活了。”
他英俊的眉眼流露出冰冷残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家拍全家福,全家福却根本没你。”
明笙吃惊得瞪圆眼睛:“你怎么知道?”
“你忘了,我在你家安插了一个小特务。”
明笙当即明白,这个小特务只能是明慷。
傅西洲眉眼温柔,为自己的懦弱向她道歉,发誓以后不会再让她受一点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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