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劳驾您,”魏南河勾完线后抹上玻璃白,再将彩料分别平涂上去,“柏为屿带他去村子里打电动了。”
“什么年头了还有电动这东西?拜妳所赐,小孩还活在八十年代。”白左寒伸个懒腰,突然对魏南河的手上的活感兴趣起来:“给我画两笔。”
魏南河嗤笑:“妳不会。”
“平涂我不会?”白左寒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着。
“都和妳说妳不会了,”魏南河无可奈何,只好把笔递给白左寒,“笔尖悬空,不能着釉面。”
填色不是简单的平涂,得先将彩料抖到笔尖处,笔尖从始至终都不能触到小碟的釉面,必须悬在彩料和釉面之间,一点点划开彩料的同时保持彩料的厚度,因为彩料是流动性的,还要控制在勾好的线范围内,不能出格。白左寒只涂几笔便蹭了一手彩料和玻璃白,拈一颗桑葚放进嘴里,“笔尖碰到碟子也不会怎样嘛。”
“现在看不出来,烧成后会有笔触。”魏南河拍拍手里的灰,“妳手上都是玻璃白,别吃东西。”
白左寒毫不在意地又吃了一个:“没关系,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魏南河悠哉道:“玻璃白,还有一种俗称……”
白左寒咂吧着嘴里的桑葚,“什么?”
“砒霜。”
白左寒抽嘴角:“……”
魏南河安慰:“放心,量不多,死不了的。”
白左寒泪奔:“魏南河,妳毒害我!我知道了,肯定是下一届我们院只有一个正教授的名额,妳妳妳……”
魏南河点上一支烟:“神经病。”
杨小空抹汗:“白教授妳想的真多……”
傍晚时柏为屿背着乐正七回到工瓷坊,黑猫被塞进乐正七的斜背包里,憋得喵呜喵呜惨叫,好容易才挤开一小道缝隙露出鼻子,叫的更大声了。隔了老远就听到那俩人一猫的声音,打打闹闹好不欢乐。魏南河重重咳一声,用眼神捅了柏为屿好几刀,柏为屿识趣地把乐正七放下来。魏南河几步走过去,拉过乐正七,冲他的脸闻了闻,没闻到浆糊味,这才安心地摸摸小孩的脑袋,“天这么热,快去洗洗手,喝点水。”
乐正七两手插在裤兜里,白他一眼,一言不发地上了台阶,看到白左寒,打招呼道:“白叔叔好。”
白左寒玻璃心碎了一地:“他居然叫我叔叔!”
杨小空安抚:“白教授,他是为了刺激魏师兄,妳别往心里去。”
魏南河愤愤地想:杨小空,妳可不可以不要这么一针见血?
柏为屿嘿嘿傻笑几声,正乐着呢,看到魏大师兄难看的脸色,只好悻悻然抓了抓脑袋,转身回妆碧堂。
毕业
转眼到了六月中旬,研究生毕业答辩开始分批进行,柏为屿被安排在十八号下午,他印了一摞论文,每位教授都发一份,然后站在发言席上准备开讲。
台下坐着一排教授副教授,几番推让,白左寒虽是雕塑系的带头人,但毕竟是晚辈,还是很谦虚地坐在教研室主任旁边,装雕系的崔教授坐在副院长左侧,魏南河则低调地坐在下座,曹老避嫌没有参与答辩会。杨小空在后排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旁听学习,屁股一挨椅子,看清身边的人,忙不迭站起来欲换个位置。
他身边的人及时拉住他,笑的天真无暇:“师弟!好久不见啊!”
杨小空勉强笑笑:“陈师兄,妳好。”
陈诚实抖着腿,“为屿要开始讲了,妳去哪儿?”
杨小空只得坐回原处,“陈师兄,妳准备得怎样?”
“我上午答辩完了,”陈诚实低头摆弄手机,“很悬,差一点重修。”
杨小空好奇:“哦?妳的论文出问题了?”
“我的论文准备了半年多,很完美了好吧!”陈诚实不服气地翻翻白眼,“都怪白教授问了我一大堆问题,恨不得让我不能毕业。幸亏我们崔教授给我打圆场,不然我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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