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婊子动真情,肯定要发疯。青楼这地儿也不讲究个瓜田李下,可连续十一天商秀秀都没有离开如意坊三楼的文音阁,也不让那些老客到三楼,这就引出事端了。如意坊的经营理念是:姑娘可以不美,但保证服务一流;价钱可以不高,但绝对要走在同行前列。所以,大凡去如意坊的人都是些有头有脸有财货的人,这些人可都是些大光棍话事佬,说起话趾高气昂谁见了都得让三分;同样的他们中间有很多人都垂涎商秀秀的美色和如意坊这份产业,于是有人问走动的大茶壶:“老王八,你们家花魁最近忙啥呢,怎么老不见人啊,是不是藏了小白脸子,舍不得下床了?”
大茶壶也不敢得罪这些人,涎笑着口中说到:“大爷您说笑了,太冤枉老板了,我家坊主遇到一大才子,正与才子研究新曲呢,专心了一点,这也全是为了能早日唱与大爷们听不是?”他这老王八说话太爷阴损,一面骗了恩客,一面讽骂谢小宾。谢小宾可不正是才子嘛,饭桶界第一大才,当世无匹。
这些嫖客也知道问不出什么,听了大茶壶这番话也不生气,说道:“忙你的去吧,回头告诉花魁,哥儿们都等着她呢,让她快着点完事。”
大茶壶也知他这话只是占便宜,陪了笑脸说道:“成嘞,您就请好吧,保证把话给您带到,您先乐着,我去那边照应一下。”说完,退着走了。
这只是一个片段,不少人都这般的询问,略过不提。寡妇门前是非多,勾栏院里恩怨稠。消息不胫而走,转化成了种种流言。有人说:商秀秀被一大才子骗财骗色了;有人说:商大姐要跟一少侠私奔;也有人说:如意坊坊主商秀秀要公开招亲;还有人说:商秀秀被人霸占了;各种消息在短短十数日内传的沸沸扬扬,一时之间整个长沙府都沸腾了,上上下下的讨论着,准备展开争夺战。三湘楚地也热闹了起来,各色人等都为这一事件仔细谋划,好从中得到好处。
长沙府的公子哥最先燃起怒火:这他妈的叫什么事,打哪窜出一王八羔子要抢了爷爷的花魁,这孙子活腻了不是,也不称称自己几斤几两,惹恼了小爷,小爷用钱砸死你。这些人三五一群的聚集,书也不读了诗也不做了家也不回了,整日无所事事只在如意坊勾留。他们这一勾留不要紧,家里的女眷可不乐意了,都在说:这商秀秀到底是谁啊,咋这么大魔力,让这些男人整日的不回家;哦,是个妓院里的婊子啊,这个臭不要脸的女人,该被送官骑木驴、应当千刀万剐。这些声音算不得很响亮,都是在自己屋里说的,要说利害还属坊间里下,那些人就喜欢看热闹,整日的胡说一通,想着事情越大越好,恨不得皇帝老子听到也来凑凑热闹,真是看热闹的不怕事大。他们也无甚大的动作,只是把消息越传越大、越传越远,城西一老头失足落水都能被他们说成殉情而死,实际上人老头跌倒那地儿也就水过膝盖,人家一抻腰就出来了。这些人真是可爱可恨:让世界热闹,给别人增添烦恼。
三湘楚地多豪杰,许多人都收到了关于商秀秀的风声,这些人可绝不是只动嘴不动手的主儿,是实打实的行动派。那些爱慕商秀秀的人都准备了钱财、兵刃、马匹急急出发,生怕有人捷足先登夺了美人去;那些曾经与商秀秀有仇怨的人也是暗地里准备停当悄悄上路,他们要抓住机会,趁着乱子跟商秀秀把前账后账一块算了,省的日后双方都闹心。都是江湖人,谁还能没有几个仇家,无论是爱慕商秀秀的还是怨恨商秀秀的人,他们都或多或少有些仇家,这些人看见仇家有所行动也是忙开了去,着手准备想要出其不意打对方个措手不及,以报某年某月之仇。他们也是准备钱财、马匹、兵刃尾随在后奔往长沙府。这些人也不傻,他们又清醒的认识:为了女人可以流血牺牲,为了面子为了利益,牺牲算个屁啊!
有人说当官的都是酒囊饭袋草包蛀虫,该换了我去干,这话说的有失偏颇。一座城市有很多人口,有各色人等,有层层勾连的关系网格,每天也会出很多问题,这些问题怎样合理解决是需要动脑子的,一般人还真解决不了。长沙知府刘子河现在就在动脑子,苦苦思索怎样解决眼前的问题,陪其坐在后堂的还有总捕头苏铎、巡检司主事魏青山副总兵、按察司主事崔浩参将、总督衙门的都指挥佥事付东流,众人一块商议近来的状况。
付东流是总督衙门的,又是上差,听了各方情况后最先说话,“刘大人,总督大人入京,这些地方事务可得由你全权负责了,你可要仔细斟酌,免得出了岔子担上重责。”
刘子河听得出他想把自己择干净跳出事外,忙说道:“下官明白,可是商秀秀这个女人是上头的上头交办下来的,她要是出了问题,大家岂不是都要被拖累?还请付大人多多指教,怎样处理这个女人。”
付东流心想:我还能不知道这个女人麻烦吗,也不知她背后有多大的天儿,出那么大的事都能好好活下来;他说道:“上头早有严令,这个女人不能出事,虽然这次的事端是因她而起,但她背后有大树,各位同仁定要齐心协力,务要保住商秀秀周全。”
苏铎听了心中老大不高兴:这不废话吗,谁不明白眼前的状况啊,关键是怎么办,总督衙门的人都是这个德性,一到有事屁主意也出不了。他干咳一声说道:“诸位大人容秉,经过近几日的探查和线报汇通,往来的江湖人物只有一小半是奔着商秀秀的来,其他都是怀有种种不同目的,所以卑职以为只要看牢了这批人就算齐活了,谅他们也做不出什么大天儿来。”他故意不说要多派暗探军马保护商秀秀,就等着付东流给他补充。 果然,付东流接口,他说:“商秀秀是重中之重,一定要多派人手,护住商秀秀,盯紧如意坊,别让人在那里生事。”
刘子河眼见得火候已到,说道:“付大人,府衙与二司人手紧张了点,不知督抚那里能不能帮衬一下,还请付大人成全?”
付东流眼见得天色不早,急着回府聚赌,早就不耐烦了,说道:“刘大人所言甚是,明日我便派胡参将把大令拿来,海字营下七百步军一百精骑归你调遣,定要将那些图谋不轨之徒一网成擒。”
刘子河听了赶紧离座,躬身说道:“多谢付大帅抬爱,卑职定不负督帅和付大帅的期望,把差事办好。”
付东流打个哈哈,“行了,都是自家兄弟,能者多劳,无分彼此。老几位再商议吧,我府内有要事,少陪,先行一步了。”
刘苏几人起身相送。付东流的轿子走远,苏铎几人回到后堂继续商议,定要把这次护花行动做的滴水不漏。
作者题外话:苏铎是我那上过军事法庭的兄弟,人物原型也是苏铎。
第五章:官家的那些事儿
苏铎在后堂愤愤不平,“什么东西,贪财好赌的酒囊饭袋罢了,府爷何必拍他马屁,还把他与督帅相提并论,凭他也佩。”
刘子河看了魏青山和崔浩一眼,捻须笑道:“二位大人别在意,小苏年纪还轻不懂时务,整日里三个不忿五个不平的,幼稚的紧,二位且莫做真。”
魏青山和崔浩在长沙府时日不短,知道刘子河为人,体谅他维护苏铎的拳拳深情,哪会不明白。魏青山说道:“刘兄这话有点过了啊,咱们什么交情,用得着这样吗?这点些末小事都信不过,以后哪还有脸面坐一块喝茶听曲呢?”
崔浩也说:“老刘你也忒小心了,连我们都信不过,小苏性情秉直光明磊落,这谁不知道啊,就他这股劲,日后大有可为。小苏啊,好好跟各位大哥学习,你可是大有前途。天儿不早了,这里也没有外人了,咱就甭再瞎扯淡了,赶紧说正事,说完散伙,老子还得回家抱孩子呢!”
苏铎听了三人的话并没在意,只是说道:“苏铎就这性子,造次莫怪。我对商秀秀这个人了解的不多,但是我觉得这件事不能大意,这个女人只是个药引子,后边才是真的猛药。且不说她背后的大树有多深的根,首先,这个女人出不得事情,出了事情总督衙门肯定要把屎盆子扣咱头上;其次,府里力量不够,虽有了八百军兵,可那是震慑、杀人用的,是压箱底的东西,眼下使唤着也没用,现在咱们根本没有能力监察所有动向,咱们得借兵。”
刘子河听到这微一沉思说:“说的对,咱们人手确实少了点,府内差役不足四百,巡检司按察司的人马只能看紧防区护住各衙门,实在是缺人。去哪借兵呢,还去找付东流,没用啊?”
苏铎说道:“府尊百密一疏,咱用不着再拍姓付的马屁,他也没多大使用了,咱需要借助本地黑白两道大小帮会的力量,这些地头虫虽然抗不过外来力量,但多少能帮点忙,监察动向、传递消息足够了;同时咱们还得严防笼里鸡做反,那帮公子哥少爷兵都得回家去,他们要是生事,处理起来比较棘手,得让他们回家。”
崔浩说道:“找地头虫的活,小苏你办比较合适,这帮浪荡货的问题由我们三位解决,二位觉得怎样?”
魏青山说道:“这肯定没问题,同坐一条船,有十分力就不能使九分半,我没异议,刘兄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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