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了他们多年,从未想过,他们若是赢了,上辈子又会如何。
可是这一辈子,他们选择了死去,死在他的“尸首”之侧。
他忽然想,如果,如果先死的人是他,他们是不是也会为了他,去牺牲一个姐姐呢?
但那个时候,已经没有答案了。
也不允许他去思考。
恒王事变后的京城是抓得最紧的时候,却也是他唯一有机会出城的时候。
最后一个为了他死的人,是中羽。
他一路狂奔,因着中羽的装疯卖傻大闹城门才得以趁乱逃出。
再回首,兵马司的长戟已经洞穿中羽小小的身板。
往事便如同走马灯嗖嗖划过,院门口的人已经停在了眼面前。
吝惟略略收回伸长的腿,让出一方门槛来。
宴朝也没有嫌弃,于他身侧坐下。
“你问了?”
他艰涩问道,今日园中他是瞧见宴朝回来才先行退下的。
可仅仅是与贺思今说的那两句,也足够叫眼前人怀疑了。
他就是在这里等着宴朝,这个他终于开始承认的外甥,他们吝家,如今唯一的血脉。
至于他,他不过是一个叫廿复的剑客。
宴朝没有答话。
“你现在的嗓子,不是中毒。”片刻,宴朝道。
“自己割的。”
宴朝瞧他一眼,只见那原是嘲弄的唇角平复。
又是半刻。
“今日除夕,没有宵禁,你可以出城。”
“……”
“替我,也上一炷香。”
宴朝说完便与他一起抬头看那盘旋的冬鸟。
他想起小姑娘最后小心翼翼问的话:“夫君,你相信我说的吗?”
不相信吗?
事实是,他已经做出了选择,从她说那是一个梦的时候开始,他就信了。
即使荒诞。
相信吗?
他复又问了自己一句。
他又何德何能,竟在那样一个曾经之下,能在此生,又成为她的选择。
冬日的天黑得有些早,只是年节的气氛甚浓,到处张灯结彩。
贺思今便是踏着那比之街市灯盏等亮的宫灯进的殿。
除夕宫宴,说是皇室家宴,却到底不乏一些沾亲带故的重臣。
好比黄家与有些位份的妃子母家。
左相大人也赫然在目。
宴朝微微低头:“朝中需要左相,良妃如今,仍是贵妃。”
贺思今嗯了一声,她进来的时候,就已经瞧见了那边上坐着的陈源,她与景妃坐在一处,虽不及谷皇后尊荣,瞧着,却仍是矜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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