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高度紧张的时候,总是能捕捉了最细微的声响。
好比他起身带起的衣料声,好比杯盏被搁在绸布上最轻柔的磕碰声,好比礼靴缓步过来的触地声,好比他终于停在自己面前轻轻的呼吸声——
她微微抬首,隔着一片火红的喜帕。
也是这一抬首,眼下正扫见他腰间系着的香囊。
他原是已经戴着。
眼前忽得一亮,是喜帕挑开。
贺思今下意识眯眼,再去看,就见得红装的男人。
宴朝也正在看她,便是笑了。
“你……你笑什么……”
男人未答,旋身坐在了她身侧。
她稍稍让了让,一动,就压着了床上的红枣。
“一会我出去陪陪宾客,你倘若是困了,便就先睡,床上都是桂圆红枣莲子,记得让人收拾干净。”
“嗯。”她低头应,只瞥着他的大红婚袍。
“怎么?”他问。
“没……”上一次,她曾想过,穿红衣的宴朝会是什么样子,只是彼时她立在府门之后,耳闻外边喧嚣,到底也没想象出。
原来,是这个样子。
“贺思今。”忽然,宴朝重又开口。
“嗯?”她忙慌转眸,对上他的视线。
他眸中映出一点自己,眉眼却是含着笑意的。
宴朝认真看她:“你可知,成婚之后,你便是我的妻子?”
“……知道。”她喃喃。
“所以,从今以后,我不是殿下,”顿了顿,他道,“是夫君。”
咚!
心口抑制不住地一下。
贺思今怔怔半晌,眼前人便就只柔柔瞧着她。
“夫……夫君。”
“嗯。”
喜帕蹭乱的刘海被男人伸手理顺。
宴朝:“好好休息。”
直到青雀与阿锦一并过来伺候着卸了妆容,沐浴后换上了大红的寝衣,贺思今的脸仍是红着,连带着两个丫头都偷偷笑。
“小姐,哦不,王妃,王妃怎么脸这么红啊?”阿锦问。
贺思今立时虎下脸:“晨间绞面疼的。”
“原是要疼这么久的?”青雀道。
“你……你年纪也不小了,我得赶紧把你嫁了!”
青雀懵了,直接俯身去捡拾床上的喜果子,再不多嘴。
却是阿锦欢腾:“王妃想吃什么?奴婢去端。”
“不能吃的吧?”贺思今道,“宫里的嬷嬷说……”
“可是王爷说等王妃收拾好了,就开席。”阿锦道,“小厨房里备着呢,都是王妃喜欢的。”
其实早间到现在,她属实是没吃什么,如此,也好。
“那我吃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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