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福居”是广德最大的一个酒楼,它和别的酒楼相比它不但装修非常的奢华,服务小姐特别的漂亮而让它独领风骚,而更多的原因是因为他的老板也就是镇店大厨师不但是全广德最有名的春江菜系师傅,更是在全春江省都是小有名气的,而且和别人不同的是,他现在非常的傲气,并且还不是一般的傲气,并且传说中他一年都难得亲自下几次厨,平时最多也就是在灶台前随便指点一下他的那些徒子徒孙们。
而他现在却像一条恭顺的狗一般站在桌子旁,并且脸上带着那满是腻人的媚笑介绍着桌子上的菜肴:“知道杜爷您是有名的大食家,什么菜您一尝就能知道好坏了,所以我一点都不敢马虎,这里的每盘菜都是经过我精心烹制的。就拿这盘东安子鸡来说吧,我专程买的东安县芦洪市出生的鸡,并且都是精选的一年左右的子鸡,这种鸡腿小,胸大而肥,你看这盘鸡,白、红、绿、黄四色相映,色彩朴素清新,鸡肉肥嫩异常、味道酸辣鲜香。起来也特别的美味。还有这道红煨鱼翅。。。。。。”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孟老儿手艺好,做出来的菜全春江闻名,不然我怎么敢请克少这样的大贵人来呢。我几乎天天来吃你做的菜,还有什么不熟悉,不明白的,这样吧,你先出去吧,就让我给克少介绍吧,并且我和克少还有点事要谈。”老杜笑呵呵的打断了孟大厨子的话,并且还伸手握住他的手,亲热的说道,而孟师傅在老杜亲热的话语中也感到脸上非常的有光,他爽朗的笑着,好象一下子就年轻了几岁一般,笑容满面的走了出去,并且还顺手把门带关上了,这样房间里就只剩下了老杜和**两个人。
**开始一直坐在一旁冷眼看着那个厨子师傅在那自夸自赞的做着介绍,而那满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也全方位的引诱着他。而在老杜和颜悦色的和孟厨师说话的时候,他却不自觉的点了点头,短短的几句话,他就看出这个老杜不愧是一个能立了这么久而不倒的老江湖,只单单看他对一个普通的厨师都能表现的这么的亲热,这么的随和,就好象相交多年的,由此可见他手腕之强,心机城府看来也比较深,和他打交道绝对不是件容易的事。
**一直相信“会咬人的狗不会叫”这一句话,他也最惧怕那些整天都笑眯眯的对手,因为你永远无法了解他下一步将会想什么,会做什么,而这才是最可怕的,相反那些整天喊打喊杀的人一般都不会有什么大的威胁,因为你一眼就能看穿他会做什么,这样也能很容易找到他的破绽,并且一下子放倒他,就像丧狗那样的傻瓜一样。
就在他的脑子里不断盘算的时候,老杜却已经笑容满面的站了起来,他把一瓶茅台酒端了起来,准备亲自给**的杯子里倒酒。
**连忙站了起来,嘴里连声说着不敢:“杜爷,这种事怎么能让您亲自来呢?我这个做小辈的怎么担当的起,还是让我来吧。”说着就伸手从老杜手里接过酒瓶,倒起酒来。
老杜也没有拒绝,他顺势把酒瓶递给了**,看着他倒酒,自己却并没有坐下来,而是呵呵笑了起来:“克少,我虽然比你痴长了几岁,但以后你可千万别杜爷杜爷的叫,这样显得生分了,你要是还看的起我,把我当个可以交的朋友呢,就叫声老杜吧,那不显得更加亲热?再说了,我们将来还有很多事可以合作呢,叫的这么生疏将来怎么好一起财呢?”
这时**也倒好了酒,他听到老杜的话后却笑了笑,脑海里一闪而过:“这么快就来了!”他端起了酒杯,笑道:“您是老前辈,我可不敢这么叫,看样子您年纪比我爸爸也小不了几岁,要是你不嫌弃的话,就认了我这个侄子,我以后就叫你杜叔,您呢,也不要老克少克少的称呼我了,我可担当不起,就叫我小克吧,您看怎么样了?”
“那好!小克你要不是嫌认我这个不成器的老家伙做叔叔丢份,那我还有什么不答应的。”老杜也端起了酒杯,和**碰了下杯子:“那么我们就先干一杯,从今后我们就是叔侄关系呢!”
**赶紧双手端好杯子,也和他轻轻的碰了下杯,两人一饮而尽。
“那么杜叔,从今往后,你可就正儿八经的是小侄的长辈了,以后可要多照顾下小侄啊!反正一句话,你杜叔怎么说小侄怎么做,我全听你的。”**虽然在前世经常喝酒,但重生后却喝的很少,并且他现在这副身体还远远没有育完全,抗酒性也很差,所以一杯酒下肚后马上把他虽然没有什么醉意,却涨的满脸通红,他也顺势故意摇摆起来,带着些许酒意说道。
“那是一定的,那是一定的。小克,你先坐,吃两口菜,压压酒意。”老杜满脸慈祥的走过来扶住他**,顺势把他弄到座位上,而自己也连带着坐到了他的身边,在**好象平复了点后才貌似无心的问道:“看小克你年纪不是很大啊,看起来就像个小孩子一样,今年多大了啊?”
“我今年都14了,马上就进15了,像我爷爷那时候这年纪马上就要结婚成家立室了,怎么还会是小孩子呢?”**勉强的睁开那醉意朦胧的双眼,嘴里喃喃的说道。
“才十四啊,怎么不是小孩子呢?看看满大街的像你一般年纪的那些小孩子,谁还不是在这个年纪不是在父母怀里撒娇呢,就说当年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也什么事都不懂啊,而小克你却已经创下了这么大片事业,真可谓应了一句老话:英雄出少年啊!”老杜颇为感慨的回应着,但双眼的目光却像锋芒一样盯着**的双眼。
而**这时表现的也一点都不谦虚,他的目光变得更加的迷离,还狠狠的拍着胸膛,大声的说道:“那是,杜叔,这可不是小侄我吹牛,说到赚钱我还真的不相信哪个,不说别的,单说说就在大半年前我还是什么都没有,而在短短的不到一年里我是白手起家,赚了这么多钱,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并且连马五儿都被我放倒了,说起来他真的不知道死活,那老小子竟然敢威胁我,要我听他的话,还不是随便就被我给弄死了,他还真以为他是老大,草,什么玩意!还有那条哈巴狗,竟敢和我玩阴的,我一句话,就让他永远翻不了身,就连他那个狗屁后台也是说弄倒就弄倒?我相信ho?说句不客气的话,谁能比的上我啊,又有谁敢在和我叫板,在这广德的地面上,我还相信谁啊?”
他说到这里,又好象清醒了点,连忙用略带歉意的目光看了看坐在一边有些尴尬的老杜,说道:“杜叔,我不是说你啊,你是江湖老前辈,又德高望重,我一直都非常尊敬你的,总之一句话,将来我们俩叔侄就在这广德城里捞钱,要是有哪个不长眼的敢拦我们的路,那么来一个杀一个!”
“那是,那是。”这时的老杜心里就像掀起一阵阵惊天巨浪,使他无法再平静下来,他现在正在急需把刚得来的信息消化掉,来之前他是准备先礼后兵的,先是和这个黄毛小子好好谈谈,实在不行再以势压人,到时候他不答应也得答应,想想他还只是个小孩子,能见过什么大世面,还不是随便吓吓就就范了,但万万没想到马五儿是被他干掉的!这下老杜满肚子想说出来合作的话就不敢说出来了,因为对方肯定不会答应,前段时间**的头马已经把意思传达了过来,但现在连那些准备恐吓对方的话也不敢说出来了!
老杜虽然也是个在广德横了这么多年的主,但他自问还是没有资格和马五儿比的,要知道当初马五儿不但横行整个安汉,还连带着在广德说一不二,更别说在省里都有很多的关系,并且还在南方的广东一省也是横行无忌,这方方面面的脉络那是他老杜远远不能与之相提并论的。要知道在马五儿没死之前,他南城老杜这个别人眼里的大毒枭还要给对方时时进贡,岁岁来朝呢!
“他连马五儿都能说干掉就干掉,那自己在他眼里算什么?他的后台捏死自己还不是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啊?”想到这里,老杜不禁流了一身的冷汗。俗话说的好,江湖越老,胆子越小,尤其是像老杜这样的毒枭更是整天小心翼翼,不敢有任何差池,这也是他从事这么高危险的行业但还能一直活到现在的原因了。
他的态度马上又变好了很多,虽然看着**的目光依然带着不屑,但却表现的更加真诚了,笑容也更加的亲切了:“小克啊,你有本事在这整个广德城里又有谁不知道?叔叔老了,不想别的,我就是想让你带着我这个老家伙一起混口饭吃而已!要知道叔叔我不过是比你多出来玩几天,但远远没有这么有生意头脑,手底下还有那么多兄弟要养,你看有不有什么地方可以关照我的,就跟叔叔我说说。”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这段时间,**已经端起酒杯和他对干了几杯了,虽然老杜这个经久酒精考验的同志看起来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但**这时却显得眼光愈的迷离,语调也愈的不稳定:“杜叔,你这么说干什么?要知道这个世界的钱是赚不玩的,有财大家,大家在外面混,不都是我帮你,你帮我,还这么客气干什么,对了,下个月我准备在广德开个大的服装批市场,还想在南湖路买下十几个门面,做高档衣服的销售,就不知道杜叔你有不有兴趣?有兴趣就我算你一份,到时候我们俩叔侄通力合作,你说有多少钱赚不到?”
开始老杜说想和**合作也就是一句场面话,但接下来**的提议却让他有些怦然心动。其实做“药”生意这么多年以来,老杜表面上看起来风光无限,大笔进钱,但其中的苦楚可能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毒品生意不比别的偏门生意,做这门生意只要落网是不存在任何侥幸的,只有吃花生米一条路走。并且其他偏门生意官员收了钱后说罩你就会真罩你,出了事也会尽力给你遮着拦着,但毒品生意不同,这个只要事创造出很大动静的话,那些平日里收了诸多好处,和你称兄道弟的官员不但不会替你遮掩,反而有很大的可能会落井下石上来踩你一脚,甚至还会了让你不能有机会和警察坦白问题而让你彻底消失,因为在他们心里,那时候只有死人才是最安全的!
这样老杜虽然钱赚的很多,但每天都生活在惶恐与不安中,他有时候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并且就是睡着了也经常被噩梦惊醒,明明只有四十来岁的人,看起来却好象六十岁上下了,头胡子也开始白了,背也更显得佝偻,他虽然赚了很多钱,但他从来没有感觉到过快乐。
因为钱,他不快乐。
所以他也不放过任何漂白的机会,而在他看来**能在不到一年里能造出这么大的声势,这也表明他的后台不可谓不大,而跟着他合作,先不说能赚到钱,最起码会不亏钱,并且能让自己慢慢的走上正途。
他拿着个酒杯站在那里一个人出神,**却不大管他,只是独自在对桌子上的菜展开围剿。**本来就是个很好吃的人,而现在看到一番话好象已经把那个看起来人老成精的老杜给唬住了,所以心情也显得格外的舒畅,心事一去,连带着胃口都好象好了很多,吃起东西来也完全没有了吃相。
“杜爷,怎么谈了这么长时间,这小子到底答不答应啊?要是不答应我把他拖出去打一顿,看他骨头有多硬!”就在一老一小各自忙着自己的事的时候,门一下子就被撞开了,乌鸦那接近一米九的庞大身躯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而他也像座山一样拦住了焦急的往里挤的张强和他的手下。
“放肆,我正在和克少谈事情,谁叫你进来的,还不滚出去。”老杜显得非常的尴尬,他带着歉意的目光和**对视了一眼后,接着转过去大声的呵斥着乌鸦。
而这时张强他们几个也生怕乌鸦冲进来伤害**,也非常紧张的从身上拔出了五四,几把手枪对着乌鸦和他的手下,而乌鸦和他的手下却只是用不屑的目光扫了他们一眼,完全没有任何过激的反应,这让**不得不感叹,到底是经常和云南那边的毒枭打交道的人,表现出来的那种气势完全不是张强他们这些平时只知道欺负小混混的人可以比拟的。
虽然乌鸦他们不在意,但不代表老杜不在意,他虽然不怕这几把枪,但现在的他了解到**的背景后不敢也不想起什么大冲突,并且**还向他指了条可能让自己洗白的路,现在他也不但不再想把自己的那些药在对方的会所里卖那事,他也不在乎那点小钱,而他更想的搭上**和他后台的那艘大船。而事情到目前为止一直都进行的很顺利,和这个黄毛小孩也谈的颇好,但乌鸦这一冲进来就把气氛弄的这么紧张,这怎么不让他恼火万分。
他气喘吁吁的冲了过去,对着乌鸦那张大脸狠狠的就是一巴掌:“谁要你进来的,没一点规矩,还不快给我滚出去,幸亏克少大人大量不会和你计较,不然你死一百次都少了!”
他的一巴掌直接把乌鸦给打蒙了,他直楞楞的站在那里,不敢相信自己尊敬的老大会为了这么点事当着这么多人打自己,而老杜看他楞,却更觉得恼火:“你是猪啊,还楞在这里干什么,还不给克少道歉。”
乌鸦只觉得怒火不停的在头上盘旋,这时他好象什么都听不到了,只双眼直楞楞的看着老杜,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草,老子把你当成个宝,而你只把我当成根草!”
他那直楞楞的眼神却只换来老杜又一个巴掌和更大的咆哮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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