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听了袁恕己的答复,又雷厉风行地把恶人拖了下去,人群中不知是谁大叫了一声&ldo;好&rdo;,刹那间,喝彩叫好之声不绝于耳。
新任刺史大杀四方,不到半天时间,桐县几乎人人皆知。
当夜,老朱头照例给阿弦煮了汤水荷包蛋,因提起这件事来,道:&ldo;今日来吃饭的人,几乎都在说这件事,这新刺史也忒张扬了。&rdo;
阿弦道:&ldo;他这样张扬不好么?至少做了一件实在事。&rdo;
老朱头道:&ldo;好是好,给了那些人一个下马威,只不过毕竟人家在暗处,他在明处,明枪易躲,暗箭难防。&rdo;老朱头叹了声,忽地又道:&ldo;我还是别替他瞎cao心了,他是从长安来的人,那长安的人呐,又哪里是什么好东西了?宁肯他们狗咬狗去。&rdo;
阿弦正喝了口汤水:&ldo;伯伯你好像很憎恨长安的人。&rdo;
老朱头瞥她一眼,道:&ldo;我不过是说实话,你别不当回事儿,以后也离这新刺史远着些,别跟他搅在一块儿,没好事儿。&rdo;
阿弦道:&ldo;你也知道他是刺史,我在县衙当差,井水不犯河水。&rdo;
老朱头道:&ldo;那样最好。我别的不求了,就只想安生过日子。&rdo;
阿弦本来惦记着那夜在秦府门口心底闪现的有关袁恕己那一幕……却着实不敢出口,老朱头跟她相依为命,虽看似是个寻常庸碌的老人家,却每每会有些出人意料的言语,比如那夜点醒了她连翘并不是要杀小丽花,所以阿弦原本想求教于老朱头,看他如何说法。
可如今见他为自己忧虑担心,且口吻中对袁恕己并无好感,阿弦更加不敢提了。
这夜吃了东西,便又领了玄影自去睡了。不提。
&ldo;天高皇帝远&rdo;‐‐原本对桐县本地这些财阀恶霸们来说,说起这句话通常会有种得意之qg伴随。但是风水轮流转,如今让他们痛心疾首的,同样也是这一句&ldo;天高皇帝远&rdo;。
皇帝管不着他们在桐县无法无天,也同样管不着比他们更狠一筹的袁恕己。
候斩的这两日也并不平静,秦张王三家的人壮着胆子跑来府衙,一则求qg,二则毕竟袁恕己所做的确不合朝廷律法,他们倒也有话可说。
但却想不到由此又惹怒了袁刺史大人,也因此触动了他的灵机。
一怒之下,便以聚众滋事,知qg不报等罪名,罚没了三家大部分的财产。
这一来,却比直接杀了王秦张还难过,各家之人哭号连天,却又不知所措,毫无办法。
在凶徒等死的同时,却也有很多人暗怀鬼胎,惴惴不安。
其中一个,便是本县县官同县衙的捕头陆芳。
袁恕己到任的时候,县官告病不出,陆芳负责调查小丽花的案子,但如今这案子翻出旧日惨案,若是认真追究起来,本地的县官、捕头自然是首当其冲。
再加上陆芳也的确并不怎么gān净,他想到袁恕己的所作所为,这两日秦张王是在等死,陆芳却也觉着有些苟延残喘,似乎袁恕己随时都会派兵来带了他去一同论罪。
在这种极度惶恐之中,处斩之日到了。
桐县百姓倾巢而出,扶老携幼,宛如过年一般,都奔到四通路街市口上围看。杀人本不稀奇,稀奇的是今日所杀的是本地高高在上的尊贵大人们。
刽子手手起刀落,残红飞舞,人头落地,新刺史的威名却赫然上天。
从这时起,没有人会小觑这位名不见经传的新任袁大人。
虽然小城曾经历过战乱,流寇等,但这样光天化日下斩杀人犯,却是多年未见了,尤其杀的并非无名小卒,所以桐县一大半人都聚集在四条街上了。
正是吃午饭的时候,老朱头的食摊上却有些冷清,只有阿弦一个人坐在桌边儿吃一碗胡麻汤。
难得的清闲,老朱头坐在阿弦身旁,看她吃的香甜,道:&ldo;现在天还冷的很,再过些日子真正开chun儿回了暖,那地上的荠菜,树上的香椿就都出来了,那会儿你可就又有口福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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