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海侯白秉德看看白扬波又看看白望舒,叹了口气道:“扬波若是女郎,嫁与谁家不是结亲简直是结仇了。”
这就是说白扬波没有白望舒的能力,要不然怎么跟人家结亲反是结仇?
这话说到白扬波羞愧极了。
“爷爷!”
白扬波万万没想到最后白老将军还能损自己一顿,虽然他想让爷爷提起自己,但是万万不是这种自己是女郎嫁给谁就是得罪谁的提法啊。
定海侯白秉德懒得搭理他,让他赶紧去换衣,自己收拾一番就要跟太子和尚未清醒的三皇子一起入了宫,白扬波不是傻子也不是孬种,被定海侯白秉德教训一顿直接跪下说道:“孙儿愿意前去请罪,孙儿的过错,如今孙儿还躲在家中让爷爷去领过蒙羞,孙儿死了都无颜面对。”
还算有点血性,知道自己承担错误,也不算完全烂泥扶不上墙,定海侯白秉德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安慰,便同意了。
谁知白望舒也要跟着一起去,定海侯白秉德虽不太情愿,白望舒亦有自己的主张:“我多少也算是个苦主,少不得皇帝陛下看在我这苦主的份上能对扬波少些惩罚。”
定海侯白秉德见她条理分明,虽然嘴上骂白扬波骂痛快,心里也是在意自己这个小孙子的于是也答应了。
太子秦承钧知道这些人的意思,也没有什么意见,虽然他和秦怀景感情很好,但是白老将军的地位也重要,且这件事秦怀景也有错,一个处理不好就是动摇国本的大事,因此也没有二话,更没说什么于礼不合,一行人就这样入了宫。
入了宫之后,白扬波和白望舒无职在外殿等候接受传召,定海侯白秉德单独面见皇帝,此时皇帝已经得知了此事,知道定海侯为何而来,见到定海侯之后还是假装吃惊,似乎在疑惑定海侯为什么会突然进宫。
这事定海侯白秉德不好启口,太子便代为回禀。
等太子陈述完之后定海侯白秉德干脆的跪下请罪:“此事千不该万不该都是老臣府上看护不严,才让三皇子受伤,请皇上降罪,罪子已经等在殿外,听候陛下的发落。”
以退为进,若是定海侯白秉德说都是三皇子的过错,皇帝肯定不同意,毕竟三皇子是去你们白家做客出的事,你们白家上下都是死的不成?
如今定海侯白秉德退后一步把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皇上反而愿意体谅一下白家,此事皇帝本身本有定论,装作不知道就是为了知道白家的态度,此时听到白家的言辞把过错都揽在自己的身上,心里很是满意对方的态度。
若是平常皇帝自然偏心自家儿子,平常三皇子只是喜欢人家的金银珠宝等物,这种小事索就索了,大不了回头他再补偿回去,这次这事可不是单单的补偿一二就能了事,其中牵扯太大,人家儿郎在外面流血流汗的替你征战,你的孩子转头污了人家女儿的清白,传出去要使多少将士寒心?
再退一步虽然伤害皇子是大过,但是人家女儿的清白不是大事?哪怕今朝民风还算开放,但是这种未婚男女之间的丑闻也能逼死女方,好一些的也不过青灯古佛作伴了。
毕竟这事也是皇子有错在先,且也没什么大事,而且白老将军的态度很是诚恳。既然对方已经给出了态度,自己也要表达一下自己对此事的态度,皇帝很快就做出了决定:“白爱卿这话虚了,这事若不是景儿莽撞,白爱卿的孙子护姐心切,也不会发生这等事端,老将军也知道我这小儿子着实不着调,这事倒是让白爱卿受委屈了。”
定海侯白秉德睁着一双虎目,饱含情感:“这万万不是三皇子的过错,也是我小孙儿不懂事,他们玩闹时贪玩两人就分开了,孙儿保卫三皇子不力,引发了后面的事情,我这小孙儿从小和他姐姐一同长大,感情甚笃,因此过于护着他的长姐,一时情绪上头,不管不顾的误伤了三皇子,导致三皇子落水晕倒,陛下不知老臣说到此处,都无颜面见陛下。”
皇帝反而反过来安慰道:“老将军也知道小孩子在一起玩闹,一时恼了不愿意在一起玩一时又和好了,既然是玩闹哪有不起争执的,起了争执哪有不受伤的,你家虎孙也是护姐心切,深究起来也不是有意的,因此也算不上大错,你家孙儿有错,三皇子也有错,如此算来两人都有错,便各打五十大板了事。”
这就是将此事轻轻揭过的意思了。
定海侯白秉德见孙儿白扬波没被降罪,真心实意的磕头谢恩,感激涕零道:“多谢陛下洪恩。”
定海侯白秉德没抬头,皇帝悠悠地目光扫视定海侯,脸上没有什么太大的表情,语气却有些激动道:“这两个小孩玩闹倒是小事,只是令家女郎此事又要如何处理呢,爱卿,此事朕也为难,想听听你的意见。”
定海侯白秉德跪在地上匍匐没有看到皇帝脸上的表情,但是站立一旁的太子把皇帝的表情看的一清二楚,太子明确的知道,这是帝王的考验,能不能过去全在白老将军的一念之间,心里不由生起一丝凉意,很快就强行按了下去。
皇帝的想法很简单,我家孩子有错,你家孩子难道就没错了吗,论起来还是伤害皇嗣罪过更大,可是我愿意给你机会,就看看你怎么对待这件事,三皇子名声不好,那就更好了,正好看看你对我忠不忠心,若是忠心,没有对我心怀怨怼,自然该知道怎么选。
如果你选择静悄悄的平息此事,那你说的觉得愧对于我究竟是真话还是假话呢?
太子站在一旁,虽未说话,但旁观者的角度更敏锐的察觉到帝王的态度,这就是帝王心性?背后不由生出一丝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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