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李渊来说,小小一个尧君素是无法抵挡住大潮流的,这也就是说,无论如何,他的固执都会让他难逃一死。就连江都的杨广都知道自己是个混蛋,尧君素还是要为他效忠,这就是愚忠。愚忠人的悲哀并不全在他自己,还有一半的责任是要扣在君主头上的。
江都的风光早不如从前,以前是一小拨一小拨的人潜逃,现在竟然有人明目张胆地领着军队离开,寻个山头去当快活大王去了。
逃出去的自然都很高兴,没逃出去的也并不难过,因为他们早有计划。
压力最大的仁兄应该是江都禁军统领司马德勘,这个人很有来头。他曾经是杨素同志最满意的接班人,有满肚子的阴谋诡计。不过他的出身不大好,年轻的时候家里穷,在街上摆过摊儿。摊位上有个石台,石台上是猪(通常是公猪),石台下放着个木盆,木盆里满是凝固的血。
很明显,司马德勘是个杀猪的,雅称“屠户”。
司马德勘鬼点子多,到了杨广这里,他依然保持着这一优良传统。杨广很看重这个很会杀猪的将军,让他负责江都的人事管理。简单说,谁跑弄死谁。这可要了司马哥的老命了,今天跑五个,明天跑十个,到了现在,能跑的都跑了,不能跑的也在准备逃跑。眼看管不住了,屠户想出来一个好办法。
以前,我杀猪,现在,我杀杨广。
接下来他该怎么做,已经不是我们现在能分析得了的事了。杨广花天酒地,在江都就没怎么上朝。文武百官照例开会的时候,就由一言堂变成了集体讨论。他们各抒己见,积极发言,到后来竟然连体面都不要了,为一点儿小事儿都能争得面红耳赤。不过,多数时候,他们的意见是统一的。
他们多是关中人氏,虽然此地属于烟柳之地,但终归不如家乡好。来到此地一年零五个月,四处战火纷飞,家乡消息断绝,于是,回家成了所有人共同的愿望。这种理由自然会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而在这些人中,声势最旺的,当属司马杀猪。
历史证明,司马德勘的确是一个得力干将,在他的联络下,隋廷中但凡跟杨广有密切关联的人都被他拉下了水。名单如下:
内史舍人元敏(最高辅政官,皇上近臣)
虎牙郎将赵行枢(从四品杂号将军)
鹰扬郎将孟秉(五品杂号将军,随听号令)
符玺郎李覆、牛方裕(管皇帝公章的)
直长许弘仁、薛世良(进奉部门的二把手)
城门郎唐奉义(江都城门主任)
医正张恺(主管医疗保健)
勋士杨士览(对国家有特殊贡献)
……
他们讨论事情的地点在酒席上,不过后来他们发现其实也用不着那么小心。千不该万不该,这帮人不该把西逃的事情搁在朝堂上讨论。大家正说话的时候,逃跑的事儿就被一个宫女听去了。而此时的杨广,正在后宫和美女亲嘴儿。宫女慌慌张张将此事说给了萧皇后,萧皇后听罢,说:
“这种事情你不要告诉我,你可以直接告诉皇上。”
宫女找到了杨广,将朝廷之上群臣商议的内容说了一通,杨广大怒。但他怒的不是群臣,而是这个宫女。杨广何等聪明之人,他哪能不知道群臣是如何想的?他之所以躲在这里饮酒作乐,不就是为了躲避那些让他烦心的事务么?
于是,杨广发话了:
“侬一个小小宫女竟敢离间我君臣关系,拖出去斩了!”
宫女到死都不知道为什么说句实话都会去死,他没能看清这些人的真实想法。
杨广这样做的后果是,在此之后,宫人再也不敢向杨广提任何家事国事天下事了。在司马德勘的带领下,那帮大臣竟然越来越嚣张,弄得整个朝堂跟菜市场似的,生怕天下人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干什么的。有的宫女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又找到了萧皇后。萧皇后听罢,安静地说:“天下都已经这样了,不是一个人能改变得了的。你们即便是将此事禀报给皇上,也只会徒增他的烦恼,还是别说了。”
谁都控制不了历史,但不代表谁都看不懂历史。时间总能考验一个人的智慧,萧皇后的智慧,要到几十年后才被人们重视。
就在江都朝堂上,这帮人的演出升级了。有人犀利地提出这么一个看法:“我们逃什么?杀了杨广,大摇大摆回去岂不更好?”此言得到了司马哥的鼎力支持,因为他能想到的,就是杀,杀,杀,刀口向下的那个动作,他有不满,有愤恨,他要通过这个动作发泄自己的情绪!
虽说司马哥上半辈子是杀猪出身,但论起鬼点子还是很自信的。为了迎合大家的口味,他编造了这么一段传奇:
“皇上过几日要开Party,但实际上并不是真要开,而是利用这次机会在酒里下毒,毒死那些心怀不轨的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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