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凑巧我与这位刘馆长颇有交情,他的医术确实了得。改日我亲自拜访,看看这其中是否真如你所说的那般单纯。”
赵氏听到苏毓提到刘馆长,神色顿时变得慌乱,但她很快便调整情绪,恢复了镇定。
一个外来的丫头,这么久都没人过问,显然不是此地人,怎么可能和刘馆长有交集?必然是在虚张声势。
再者,这么多年过去了,即便去找那位刘馆长,恐怕他也早已忘却往事,问也是白问。
于是,赵氏拉过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重新躺下,只丢下一句:“你要去就去,别打扰我休息。”
苏毓步出房间,对江训忠叮嘱道:“记得我让你办的事,子陵正焦急等待呢。”
江训忠连连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激动:“好,好的,你放心,我会尽快安排好的。”
一想到儿子的腿有望康复,江训忠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与期待。
苏毓观察到他的神色间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楚,并非全然的冷漠与无情,于是她缓缓停下了即将离去的脚步,心中的好奇与不解驱使她开口问道:“关于为江子陵请医问药的事宜,你当真一无所知吗?那时的你究竟身在何方?”语气中夹杂着几分不自禁的关切与探究。
江训忠闻言,轻轻叹了口气,仿佛那段过往重新揭开了他心中的隐痛:“唉!那时节,我被官府紧急征召去参与城墙的修补工作,一去便是三个月,不得归家。假若我能够留在家中,或许他们兄弟二人也不至于受此重伤。”
言罢,他目光黯淡下来,似是回忆起了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当那不幸的消息如晴天霹雳般传来,我几乎要从高高的城墙上失足跌落。工头虽对我的遭遇心生怜悯,却也因任务紧急不敢擅自放行。好在他体恤我心急如焚,破例预支了十两银子作为我的工钱。我匆忙托付同乡将钱带回家中,吩咐她娘务必寻个好馆长来救治子陵。”
苏毓的心中豁然开朗,诸多疑点似乎在此刻找到了合理的解释。
她暗自思量,赵氏吝啬银钱,极有可能因此耽误了江子陵的治疗。
但这只是她基于当前情况所做的推测,缺乏确凿的证据支撑。
因此,她决定先拜访刘馆长,详询事情的来龙去脉,待一切真相大白之后,再公之于众,揭露赵氏的真实面貌。
与此同时,在那简陋的屋内,方琴的目光始终尾随着苏毓离去的背影,直至其彻底消失于视线之中。
方才四娘的言辞如同一根芒刺,深深扎进了她的心中,难以释怀。
若真有不测风云,这背后必定有着苏毓的精心策划与操纵。
一个念头在心头悄然升起:若是自己能抢先一步,除掉这个心腹之患,岂不是从此高枕无忧?
念及此处,方琴的眼神不由自主地透露出一抹狠厉之色。
然而,怀中的婴儿大壮适时的哭闹打断了她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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