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鸣月两宗的弟子正再兴高采烈,额手相庆,闻言俱都迅速扫目一瞥,全都深深惊讶不止,一惊有顾,但见上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荻花洲红叶山庄的六位宿主,他们见天下群雄俱都与鸣月两宗握手言和,才相互看了一眼,一起出来,因为他们与天下的群雄不同是为了秘籍,而是为了寻找摩利国丢失的圣剑——摩利支天。
四下众人见又有事发生,顿时起了一阵骚动,各自闪开,七大境天的百余名高手一涌而出,在为首六人的带领下,声势浩大地站到了鸣月两宗的对面,这时他们暂时放弃了屈云和顾无名,这两个人呢,尤其是屈云,伫立久之,望着慕容焉,心中不由生起了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觉,从这个神姿高彻的年轻人身上,他看到了慕容焉的影子,但他们又是那么的不同,若是仅凭一柄黝木长剑就断定他就是自己的兄弟,未免太儿戏了,毕竟,天下用黝木长剑这种班剑作兵器的人不在少数。那么他究竟是谁?
场中人头济济的武林群豪听说又有事发生,纷纷又聚到一起,不过,这次纯粹是为了观看,不关报仇血齿的事。
盛大用冷笑一声,道:“封子綦,慕容三问,我们在天下群雄比武前说说,待他们事了,就是我们解决问题的时候了!”
封子綦心中一凛,他在鸦儿镇外已经知道‘摩利支天’就在仰止峰,但那里乃是过九阳所立的圣地,而且,他怎能做主将此剑转赠给别人,‘摩利支天’本来就是属于‘二十诸天’的,是天外天山外山的东西,他人说要就要,岂有此理。
封子綦道:“我可以告诉你们,‘摩利支天’就在我鸣月山,但不会让任何人观看,你们就不要妄想了!”
慕容焉没想到封子綦在此事上如此果决,这时也想起了‘洗髓心渊’中无名老人的话,更看了玉龙子中的秘密,遂道:“六位前辈,‘摩利支天’确实属于鸣月山,当年彭化真前辈遇到了我师父无名老人,学他剑法,最后我师父派人送了他一柄‘摩利支天’,而这上面所载的武学正是两块玉龙子中所隐藏的秘密。但后来被古壁仙盗去,送给了我过师兄,‘摩利支天’等于又回到了它原来的地方,不但是它,代表着天界‘二十诸天’的其他天神,如大梵天王、帝释尊天、多闻天王、持国天王、增长天王、广目天王、金刚密迹、摹醯首罗、散脂大将、大辩才天、大公德天、韦驮天神、坚牢地神、菩提树神、鬼子母神、月宫天子、日宫天子、娑竭龙王、阎摩罗王,都是我师门的遗物!”
封子綦与六宿、天下群雄闻言,纷纷震惊,这听起来似是神话般的事,竟然是天外天山外山的传承,更令人惊异的是,当年名震天下的剑祖彭化真,竟然是慕容焉师父的弟子,但按年代推算,这怎么可能?!
封子綦却听出了些端倪,瞪大了眼睛望着这个师弟,正要问“你是怎么知道的”,但旋即有恍然大悟,他已经猜到了,慕容焉这一个多月正是得到了自己师门的传承——多么奇妙的事,甚至连自己这个师兄都不曾了解这些事,而慕容焉却如数家珍。
“你撒谎!”韩广陵脸色一沉,道:“彭祖已经去世了一百年,若你师父曾授过他剑法,那你师父至少有一百五十岁,这怎么可能?!”
韩广陵虽然气燥,但心思转的倒快,他的推断在常理而论,绝无可能,但他太小看神奇的造化了,无名老人生于汉代,到那时何止一百五十,但这种事常人听了都是一个结果——冷笑、发怒和不信。
但封子綦却信了,他道:“事实如此,没什么可能与不可能。”
李玉寒秀眉一挑,嗔目怒叱道:“你们如此说,就是认定那柄剑是你们家的了?”
封子綦道:“正是。”
“好个蛮横无理的鸣月山,今日我玄女境天倒要看看你们有多少本事……”一言及此,立刻纵入场中,其他五人也一起入场,老练稳重的乐伍元先阻挡李玉寒发难,道:“慕容三问,刚才你说玉龙子中的秘密,既然你知道得这么清楚,请你告诉我,你是从何得知?”
慕容焉心中一怔,道:“你们不信!”
“当然信,阁下武功高强得很,什么师传武学,我看一定是偷学了玉龙子中的秘籍,玉龙子乃是我派中要物,今日你不说清楚,我六宿岂能轻易地放过你!”步尘道。言毕六宿相互看了一眼,轰然而上,立刻将慕容焉围在场中,封子綦等也一涌而上,与红叶山庄带来的百余名高手对峙起来,一时间场中局势迅速恶化,到了一触即发,一发便不可收拾的地步,四下群雄刚刚建立起来的对慕容三问的信任受到了考验。
这时,屈云等一帮兄弟竟也轰地而上,屈云遥遥地道:“好个不讲道理的荻花洲,要杀谁便杀谁,要拿哪个便拿哪个,你们真以为天下就你们七大境天那么大?”一言及此,竟然转向慕容焉,喊道:“慕容兄弟,屈云和我一帮兄弟不才,愿意助你一臂之力,与这群人决一死战!”
“对,我们愿意帮助慕容兄弟!”
兄弟就是兄弟,换了地方,换了环境,甚至换了容貌,依然会走在一起。
“好,你们都尽管一起上好了,我七大境天何惧!”
眼看双方即将有一场大战,慕容焉心中一动,立刻有了计较,向屈云等一抱拳,扬声说道:“六位宿主不是先要考教晚辈的武学么,我也正有此意,但没必要在我们认定谁对谁错之前,就让这么多人先死在此地,晚辈不才,愿意单独向六位请教!”
四下群雄闻言,都不禁暗中点头,别的不说,光是这年轻人的这份豪气与仁心,场下已无人能及,单人独战六大宿主,也只有他敢口出此言,但他止杀的想法立刻得到了六宿的支持,当下乐伍元、陶牧振二人果然命弟子后退,这边封子綦也觉有礼,令三代弟子一起退下,自己上前与慕容焉并肩而立,欲一同作战。
慕容焉向封子綦一抱拳,道:“师兄,你且下去养伤,这里我一人能应付得了。”
封子綦还以为他嫌自己武功不济,当下将脸一沉,道:“你这是什么话?”
慕容焉早知他的脾气,急忙伏在他耳边道:“以师兄的武功,何须你亲自出马,否则天下人会笑你以强凌弱,于名声大大有损。”
封子綦听过,果然高兴地退了下去,连连点头。
这时,六大宿主已经低声商量过了,玄牛宿主乐伍元上前,道:“慕容少侠,你武功盖世,六宿不敢小觑,既然要印证,就要倾尽所学,尽力而为,六宿不才,向来练有一套阵法,叫‘天街七襄转’,不知你敢不敢破阵?”
“天街七襄转?”群雄闻言,纷纷凛骇。这套阵法在天下也止于传说,相传乃是阵法中的极至,威力惊人,如今一听,四下群雄立刻精神一振,瞪大了眼睛,甚至期望慕容焉赶紧答应下来,立刻开始比试——天下武痴皆是如此,不足为怪!
慕容焉微微惊惕,道:“晚辈恭敬不如从命。”
天下群雄今日已经习惯了慕容焉的奇崛与高深,到了如今,他的每一个举动众人都以为理所当然,但乍听到他要以一对六,依然神情猛然一震,脸上掠过诧异之色,但更多的人则是一种欣赏的表情,他们将看到令一场精彩的决斗!如今这场比试虽然已经不再关乎整个鸣月山的存亡,但却引出了过九阳师门的神秘面纱,连两宗弟子都紧张地关注着,他们也希望知道更多天外天山外山的事情——一个被神秘半遮的天地。
慕容焉道:“虽说是天街七襄转,但贵派只出六人,用不用再上一人。”
乐伍元微微点头,道:“这个就不用三问公子担心了,我们六宿早已将阵法求精,六人更盛七人之力,少侠请入阵。”
慕容焉恭身一礼,挟剑缓缓踱入场中,堪堪立定脚步,玄武六宿登时变换身形位置,立刻将来路封死,同时各自取出了他们的兵器,乐伍元、陶牧振、韩广陵、步尘都是剑,盛大用、李玉寒都是空手应敌,众人但见他们开始是身形变换得很快,脚步越来越快,令人眼花缭乱,但渐渐地,六人速度降了下来,而且越来越慢,最后,几乎完全停了下来,但却产生了一种更奇怪的现象,慕容焉每一抬手一举足,外面的阵法都在灵敏以极地轻微颤抖,不过片刻,六人身形又渐渐停下,但形势却又比未动前更严重,他们由动到静,一直在不停地整合,从而以最佳的位置,最神秘的配合连成一个整体,只要慕容焉一有举动,甚至是身体的微微一个趋向,外面的整体都会经过一番轻微的抖动,然后由更佳了,似乎是一张天衣无缝的大网,纲举目张,虚实相应,变幻莫测,而破阵者正如一只掉进蜘蛛网的猎物,你越动弹,外面就罩得越紧,就越难脱身。相信任何人陷入其间,拥有再深厚的修为,也全无发挥的机会,全无逃脱的机会!
慕容焉也是在一翻搏斗后才意识到这一点的。
当下他断喝一声,挥剑试探地攻响步尘,结果立刻遭到了快如闪电、迅若惊雷的攻击,乐伍元一剑五变,取他胸前要害,陶牧振一剑在侧,等候着他对乐伍元的剑式作出反应,而蓄积着最大的威胁,严阵以待,他的剑虽然没有主动进攻,但在全局上,却是攻击力最强的,隐患最大的威胁。但韩广陵和步尘两人同时在他的背面截断了归路,让慕容焉不得不向陶牧振的有效攻击内钻,李玉寒凌空两指真气,截断了他上跃的可能,而盛大用则从下盘连出四掌,掌掌惊心。
慕容焉心中一骇,不及多想,急忙右手剑挥成无‘衮雪诀’,以最大的防御面护住全身,他实在不敢托大,又不敢贸然出击,因为那将会把他带入另一个不可预知、更加危险的情况,将会遭到六人连续不断的攻击,一直到他累死,或是出了差错而提前死在对方的阵中。结果,他做了聪明的决定,此剑挟着他深厚的真气,如同急骤凌乱的咻咻冬风,淅凛凛地寒风四射,着肤如刺,万点剑花将对方的合围顿时消失了,六人重又退了回去,经过一阵细微的颤抖,重新归于更奇妙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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