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人听到这里,气得拍了一下桌面,说道:“无耻之徒,”兰舒夫人拿出帕子,抹着流出来的眼泪,她心里恨得要命,但这会儿也是盯着语茉,听她把话说完。
“舅舅,姨母,对不起,我是看着那个仆妇把放了毒的饭放在了娘的面前,娘没有让我吃,她自己一个人吃了那碗饭,我没有阻止,我看着娘吃了饭,看着娘安静的躺在了床上,那个仆妇还叫来了大夫,给娘检查,那个大夫根本看不出来中毒,只说时日不多了,让早些准备,那个男人,还有他的表妹,在我娘的床上,肆无忌惮的说难听的话,最后施舍般的人让人准备个棺材,拉远些埋掉,当时,当时娘还没有断气,那男人和他表妹离开后,恶仆妇坐在床边,说了很多难听的话,然后拿枕头,活活的把娘给捂死了,我,我根本没办法阻止,都是我的错,如果没有我,娘可以放心的离开,是我拖累了娘,”苏语茉说着,眼泪默默的流了下来。
夜屹川给她擦着眼泪,一只手轻轻的拉着她的手,给她安慰,兰舒夫人再也控制不住,喊着姐姐,放声哭了出来,周大人站了起来,来回在房里踱步,自己的妹妹,在家里宠得什么似的,死得竟是那么凄惨,竟是被人活活弄死的。
“语茉,这不能怪你,你也只是个孩子,刚才你也说了,那个时候你浑浑噩噩的,已经着了他们的道,他们要害你们,你是没办法阻止,不能怪你,你不能这么想,”周大人走到床前说道。
“语茉,我的孩子,你不能那么想,姐姐一定是庆幸有你这么个孩子,你怎么会是她的拖累,你是她的希望,一定是这样的,姐姐一定是看着你的,一定是希望你能好的,”兰舒夫人走到床边,坐了下来,抱着苏语茉说道。
“这个仇,我必报,语茉,你不用管这些事情,有舅舅在,我要让他们百倍千倍的偿还,这些个畜生,”周大人心里恨得要命,找不到发泄的出口,这会儿恨不得给他们抽筋扒皮。
“舅舅,您别着急,这个事情不会就这么翻过的,娘好像什么都知道,走之前给我说,让我照顾好外祖父母,还有舅舅们和姨母,她说她很想你们,让我代替她守护在你们身边,这些,我都想起来了,全想起来了,”说着不哭了,但眼泪就是控制不住。
兰舒夫人的眼泪也不断,坐在床边说道:“姐姐,我的姐姐,你怎么就那么走了,语茉找到了我们,你放心,语茉长得很好,我们会一直陪着她,照顾好,姐姐,你一定会听到对不对。”
云容哭得很伤心,她没有想到,娘这么可怜,看着自己的娘被人害死,这么多年,一直是自己一个人默默的承受这些,她之前觉得自己很可怜,跟娘比起来,娘才是那个最需要被照顾的人。
夜洛白攥紧拳头,心里发誓,这个仇,一定要帮娘报,前几年他们三个还怪娘,是个不可理喻的恶婆娘,没想到,娘独自承受了那么多,他们错了,他看了看知许,夜知许对他点点头,兄弟两达成了默契,这个事情一定要他们自己做。
夜屹川说道:“好了,我们都别难受了,你们看,语茉这才好一些,别让她再难过了。”
“好好,不哭了,语茉你也不哭了,还好,你全须全尾的活着,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周大人说道。
“嗯,我不哭了,是眼泪自己要流下来的,”苏语茉说完,还勉强的笑了一下,确实不能让大家再这样难受。
“舅舅,姨母,他们把娘弄死以后,就叫人拉出去买了,具体的位置我也不知道,当时他们把我带出那个院子,领到宅子里最偏的一个院子里,给我也喂下了毒药,那个毒药就是我这次好了以后自己解的毒药,他们不间断的喂给我,时间长,性格会变得暴躁,根本控制不了自己,而且长相也会有变化,会越来越难看。”
苏语茉说完三个孩子,说道:“洛白,他们两还小,但你一定见过我第一次去镇魂村的样子对不对。”
“对,我记得,娘那个时候的长相很凶悍,现在看来,完全没有那时候的样子,而且很厉害,村里的人都躲得远远的,”夜洛白说道。
“娘,我也记得那个时候的样子,怎么可能忘了呢,把我吓坏了,不知道衣家从哪里找来的,想找这样的人,可能也不容易呢,”夜知许说道。
苏语茉被夜知许的话逗笑了,说道:“对吧,我后来想想,都会觉得浑身难受,自己竟然有那么难看的样子,其实,长相的变化是有,但主要是变得暴躁,才会让长相看着狰狞,我好了的那天,是不是看着也没那么难看了?”
“是呢,娘,这个我可以证明,那天晚上娘醒来后,变得好温柔,说话轻声细语的,我当时就没觉得娘难看了,相反的,我觉得娘好温暖,就想让娘抱着,”云容抽泣着说道,小丫头刚才哭得太厉害,到这会儿还没有缓过来。
苏语茉摸了摸云容的小脑袋,继续说道:“他们在那个院子里关了我好几年,他们的一子一女也长大了,虽然我从来没有从那个院子里出来过,但我的存在对他们来说就是个障碍,他们要变成嫡子嫡女,心里的疙瘩一直存在,他们可能也想过弄死我,但那个女人一直认为,死了是便宜我了,要让我痛苦的活着才是最大的报复,所以一直也没有要我的命,直到有一天,捂死娘的那个仆妇,带回来消息,说可以把我卖到农村,让我活得生不如死,于是,我绕了好几手,才被卖到镇魂村,可能是怕我能找回去吧,可惜了,他们没有想到,我会清醒,会想起来之前的事情。”
“开始他们也应该是派人盯着我,后来看我过得确实不如意,成天被衣家老婆子折磨,这个应该是他们希望看到的,”苏语茉继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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