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在风里慢慢散开,
隔着墨色车窗,
他整个人都显得不太真实。
我哥杀了人,虽然到现在我都不相信这件事,但当时那个房间里只有我哥和死者,而且我哥什么都不肯说,只认了罪。
他是个粗人,书读得不好,又交了一些不入流的朋友,我上高中的时候,他就开始跟着所谓的黑道人物一起混。我妈死得早,我爸是酒鬼,成天在外面喝酒,也不管我们,刚开始还知道帮我交学费,后来直接跟着一个外地来的发廊里的女人同居过日子了,连家都不回,我们兄妹俩算是相依为命。
我的钱都是我哥给的,一直到我上大学,他也不跟我说他具体是干什么的,只说他跟的那个大哥人挺好。他做的事情也很简单,但是拿的钱不少。
好不容易我毕业了,和许至一起去一家颇有规模的贸易公司面试,双双被录取了。
一切似乎终于稳定了,我和许至也准备结婚,组建家庭,我哥却突然被警察带走了。这样的打击对于当时的我来说,就像是好不容易从深渊里爬上来,差一步就要出去的时候,又被人狠狠地推了下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力气往上爬了。
许至也不过是普通家庭的孩子,又刚从学校出来,对我哥的事情也帮不上忙,只能跟我一起干着急。
就在我几乎要崩溃绝望的时候,是陆彦回找到我。他打电话给我:“何桑,你想救你哥哥是不是?我可以帮你。”
水慢慢变凉了,我也从回忆中醒过来,擦干身体穿上睡衣,回到床上等他回来。
因为心事重重,电视里放的节目我也看不进去,只是坐着发呆。这么一晃几个小时过去了,忍不住想要睡觉。台灯的液晶屏幕上显示的时间已经过了凌晨一点钟,他果然没有回来。
可是我告诉自己不能睡,哪怕这一夜他真的不回来了,我也得等一夜,毕竟只有这样才能让我看起来是请求他原谅的样子,意识到从前自己的任性,因而变得服帖和温顺。
时间一点点过去,只让人觉得这一夜格外漫长。我的眼皮渐渐沉重,好多次都忍不住躺下想睡,却又让自己打起精神坐起来。
就在我迷迷糊糊地又要和困意做斗争的时候,有人推门进来。我猛地睁大眼睛,看到陆彦回拿着包从外面进来,脸上是那种高深莫测似笑非笑的神情。我被他看得不自在,只好强颜欢笑:“你回来了啊。”
面前的男人却明知故问:“咦?今天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你这个时候还没有睡觉,是在等我?”
“我说过会一直等到你回来的。”
他脱了外套,似乎是觉得有些闷,又把衬衫的领带松了松,才走过来在床边坐下。
他靠着床边躺着,把头放在了我的腿上,对我说:“我有些头疼,帮我揉揉。”
我只好伸手帮他按头。陆彦回闭着眼睛说:“不是有话对我说吗?好不容易熬了这么久,等到我回来,怎么反倒成了哑巴?”
我思量着说道:“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对,你不让我吃那个药,我就应该听你的话。我以后不会再吃了。”
“嗯。”他只回应了这一个字,尾音拖得有些长。
过了一两分钟,他才睁开眼睛坐了起来,越过我把我那边床头柜上的灯给关了。
他身上有洗发水淡淡的香味,我想起他之前所说的佳人有约,看来那女人把他伺候得很好。这样想着,我松了一口气,困意袭来,沉沉睡去。
而这之后,疗养院的电话再也没有打来过,显然他是对我这样温顺的态度比较满意,因而不再拿这件事来为难我,到底也算是相安无事了一些天。
一个周六的早上,我不小心磕到了桌角,到了晚上还有些疼,我把裙子撩起来一看,腿上果然一大片瘀青。
正巧陆彦回进来就看到了,让我上点药膏,结果却变成了他亲自动手给我抹药。抹着抹着这人的坏心思就来了,手指故意轻轻地摸我的大腿,弄得我痒得要命。我一边躲闪一边喊:“腿上还疼着呢,你再这样把我的伤弄得更厉害了。”
“你这算什么伤?不就是一块瘀青嘛,这种东西一定要多活动,来,我帮你,让你多动动,保证明天这瘀青就消了。”
他一碰到伤处我就吸口气,说:“小心点儿,你个浑蛋。”不想我这样他竟然心情大好,在我耳边说:“何桑,这一回你最像个女人。”说着还在我肩膀上咬了一口,疼得我直哆嗦。
他跟我闹了一会儿,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再然后就是第二天了。
在饭桌上的时候,我发现对面的人在看着我的肩膀发笑。我低头一看,原来昨天他在那个地方狠狠地咬了一排的牙印,顿时脸就红了,赶紧把衣领往上拉了拉。
这时电话响了,阿姨去接电话,过了一会儿就对陆彦回说:“陆先生,是大宅打过来的。”我看了他一眼,果然见他皱了皱眉头,然后对我说:“你去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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