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仁十九年五月,阳城县发生了多起年轻男子暴毙的怪事,阳城百姓皆道是妖物作祟,吸人精气所致,阳城县令查案无果,只好顺应民意,忍痛弑女除妖,在除妖前夜,县令夫人偷偷帮助爱女逃离,只将爱女的衣物留于锁妖笼中。”
“景仁二十三年八月,随着当年暴毙之案的真凶相继落网,真相也渐渐浮出水面,原是那几名男子在外地行商之时,曾奸污了一名痴傻女子,还打伤了那女子的父亲,其父亲蛰伏三年,自学毒术,隐姓埋名找到阳城县,下毒害死了那几名男子。”
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长到足以看到一个无辜女子漫长而悲哀的一生。
故事的最后,痴傻女子的父亲被抓住,判了斩立决,临死之前唯一的心愿便是为自己的爱女再亲手做一次甜汤,而那痴傻女子,就死在自己父亲的一碗甜汤之下。
在了结了此事之后,县令黯然辞官,妻子视他为仇人,最后郁郁而终,一生都未曾再见到心爱的女儿。
“那位县令夫人尚且健在,我派去的人根据她的描述,绘制了这副肖像图,也不知道像不像。”
谢清乐已经听不清女子在说什么了,眼前一片模糊,抓了好几次才将那封卷轴抓在手里,紧到指节发白,又像是被烫到了一般骤然松手。
画卷展开,一副美人图跃然纸上,少女衣裙鲜艳,娇颜含笑,比之海棠花更胜几分,一双异瞳特意用特殊的颜料绘制,有如宝石一般,美丽迷人。
“像……真的像……”
滚烫的泪水一滴滴落下,隐忍的抽泣渐渐变成了嚎啕大哭。
经年压抑的思念,在这一刻倾泻而出,再无顾及。
没人打扰他,等哭声小了些,陆北依才继续说道:“是大景对不住你的母亲,你恨我们是应该的。但我向你答应过你的一定会做到,不屠戮,不劫掠,把翰沙普通百姓当做大景子民一样对待,大景和翰沙,都会有一个新的明天。”
“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我又没说不信。”
少年小心翼翼地卷好那幅画卷,贴着胸口搂住,整个人都缩进了墙角,从始至终都没有看一眼那幅赤色旗。
声音中带着无法忽视的鼻音:“陆北依,你们的皇帝陛下打算如何处置我?”
“押解回京,斩首示众。”
烈尔钦已经把他通敌的消息传遍了整个翰沙部,他现在是大景和翰沙两族的公敌,唯有一死才能平息众怒。
“哦。你们走吧,我困了。”
说完后,少年便闭上眼睛,蜷缩着身体将脑袋歪向一侧,看上去是真的困了。
意料之中的,他并未求饶,坦然接受了这个结局,也令她那句“我想让你活”变得无从说起。
出了暗牢,刚走出几丈远,就有人慌慌张张地追了上来。
“启禀大将军,犯人暴毙了!”
谢清乐是用针的高手,要自杀再容易不过。
他一直在等她,那张赤色旗最终还是杀死了他。
——
新陵三年,二月二十日,叶家军班师回朝,所过之地,百姓皆夹道相迎。
然而在京城中却没有准备任何的迎接仪式,新陵帝下令,叶家军直接在城外的校场驻扎,叶将军带着亲卫直接回季府,不必入宫面圣。
新陵帝:朕现在已经够讨季卿嫌了,还是躲躲吧。
而此时此刻的季府,林佑娘等人和太医早就等候多时。
“小北,你可算是回来了!”
林佑娘还好一些,只是眼眶微红,杨喜云直接抱住她嚎啕大哭,死搂住肩膀不松手。
“小北……娘的小北受苦了!咱以后再也不打仗了好不好?”
新陵帝的保密工作做得不错,她在战场上失踪的消息是近几日才传开的,家里的这几个也是哭了一鼻子又一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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