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分一瓶酒,很快就见了底。谁知萧川似乎意犹未尽,说:“再开一瓶。”
其实在自己人面前,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喝酒了。林妙终于觉出一点不对劲来,转头去看余思承,却只见余思承给自己盛了碗金线莲老鸭汤,正低眉垂眸,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根本不表态。
她被余思承气得半死,又不知道萧川今天是怎么了,一时之间也拿捏不准该不该劝。
结果坐在对面的男人不紧不慢地瞟了她一眼:“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气了?知道你收藏了不少好酒,今晚难得上你这里来一趟,总该不会是舍不得拿出来喝吧?”
他唇边浮着一点调侃般的笑意,倒令脸上沉峻的气息削弱了几分。
她看得心中微微一动,不由得抿了抿嘴角,目光盈盈,似笑非笑道:“哪里舍不得?”她站起身,索性咬咬牙:“大不了今晚奉陪到底。”
萧川看了看她,却只是不置可否地笑笑。
其实林妙的酒量并不算好,一瓶红酒已经是极限了,但是因为今晚情形特殊,就像余思承说的,萧川难得过来一次……她记得很清楚,他上一次走进这扇门,还是几年前和大家一起祝贺她搬新家的时候。
那天他只待了不过半个小时就离开了。此后她一个人住在这样大的房子里,甚至从来不敢奢望他会再来看一看她。
可是,今晚他却这样突然地出现了,给她带来的是一种巨大而隐秘的欣喜。为了他的每一个举动、每一句话,林妙觉得无论自己做什么都是值得的。而事实上,一直以来她都是这样做的。
如今,只是喝酒而已。
只要他想,她宁愿陪他喝到天亮。
林妙的酒量不好,但喝酒的姿态向来干脆爽快。又是在自己家里,更加不需要顾忌。
不过,第二瓶酒打开后,萧川就淡淡地发话了:“你不要再喝了。”
他的神情与往常无异,只是拿过酒瓶,慢条斯理地自斟自饮,就连余思承在旁边想要陪一下,都被他当作空气一般地无视了。
林妙这才能肯定,是真的出了什么事。
她不担心他会喝醉,因为他的酒量非常好,她只是在担心,不知发生了什么。
这餐饭吃了近三个小时。临近结束的时候,余思承突然接了个电话,有要紧的事不得不匆匆离开。
“照顾好哥。”临走时,余思承不忘交代。
林妙送他出门,还来不及出声答应,就见萧川坐在餐桌边摆了摆手,漆黑幽深的眼睛瞟过来,眉头微微皱着,仿佛有点不耐烦:“废话真多,要走赶快走。”
余思承不敢再作声,只好冲林妙使了个眼色,这才快步离开了。
林妙将门关上,身后传来清脆的机械开合声,萧川拨弄打火机,低头点了支烟。
淡白缥缈的烟雾将他笼罩起来,萧川的脸仿佛陷在一层清晨的薄雾后面,看不清表情。她远远地站在门廊上,看他漫不经心地吸了两口烟,掸掉烟灰,然后站起身说:“我也回去了。”
她怔了一下才像是回过神来,立刻说:“我让司机送你。”
她陪萧川下楼,在车边迟疑了一瞬,然后便绕到另一边,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酒喝多了,正好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她一边笑一边解释。
萧川只是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
车子开动起来,汇入了这城市最繁华的街道。
忽明忽灭的光影像细碎的流水一般,无声地划过那张沉静冷然的侧脸。从上车开始,萧川始终微合着眼睛,似乎是在闭目养神。而他不说话,林妙便也不敢随便出声。
车厢里很静,有淡淡的酒气,混杂在她的车载香氛里,清甜的味道中隐约带着一点甘洌。
旁边那人气息均匀沉稳,今晚喝了太多酒,她也不知道他醉了没有。
到了家门口,车子稳稳停下来。大门外头几盏雪亮的路灯照在车前,在水泥地上拉出浑黑寂静的影子。
萧川仍旧没什么动静,大约是真的睡着了。林妙又等了一会儿,才不得不轻声提醒:“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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