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叫到名字的李祎听罢心下一抖,前些日子三皇子便提及此事?,原以为三皇子没有大司农的附奏便作罢,谁料这三皇子直接捅到大殿上来讲了。
“臣,臣——”李祎站出来躬身,眼瞟了一眼左边的安国公使眼色,在傅闻越加不耐之前,结舌道?:
“臣认为,三殿下年轻气盛,想做一番为民的大事?是好事?,只?是这滁州的蝗灾百年未有,这般担忧,未免有杞人忧天之嫌,若是贸然防治,怕是会引起百姓慌乱,于社稷不利啊。”
“左丞!你”
安国公这时笑着站出来,见圣上面上终于露出满意之色,忙道?:“臣也认为左丞所言极是,百年未有的蝗灾,因着有点?苗头便大兴水利大费人力物力,国库可能?用在这细枝末节之上?”
安国公此言提醒了傅闻,前些日子才开始兴土木另起避暑山庄,若是全面治灾,国库怕是有些捉襟见肘,心下有些恼起这个不懂事?的儿子。
众人见圣上沉思?片刻,开口道?:“此事?”
“圣上,”鲁长史站出来道?:“臣倒是认为三皇子此言有理?,不日便是芒种,此时便是关键时候,待到夏末秋初怕是难以防控。”
左丞方才进言还?在殿中站着,见鲁长史站到自己身边,说了这一番话,李祎皱眉道?:“鲁长史,这是何意啊?”言语间含着不满,但眼神?倒是都在江昼身上打转。
不止左丞,众人一看鲁长史进言,或多?或少隐晦的看向江昼,妄图在这张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出什么来。
谁都知道?鲁长史是江昼属官,主管监察,怎的管起这百姓农桑之事?了?
傅闻看向下面冷心冷肠的外甥,看着不像不知道?自己属官会说这番话的模样,心下顿感头疼,一个两个都想跟他对着干。
不待鲁长史回?答,旁边的张御史站出来道?:“圣上,此事?确实是需要仔细斟酌,蝗灾一事?看似小事?,但前朝便是这般毁在天灾之上,蝗灾不比旱洪,岂能?不防。”
安国公嗤笑一声:“张御史这话,我还?以为蝗灾已经蔓延了,而我们置之不理?呢!”
张御史直言上谏,连傅闻的错处都敢挑,还?会怕这哪都看不顺眼的安国公,当即讽道?:
“要是有蝗灾,圣上和朝廷自然全力赈灾。”
张御史话锋一转:“安国公嘛,子孙当街寻衅滋事?,强抢民女不也置之不理??很难让人怀疑齐家都齐不了,如何能?解民灾。”
往日张御史是弹劾安国公最多?的,折子像雪片一样飘到傅闻的案上,偏偏傅闻有心营造盛宠时家的模样,以来制衡京都世家,尤其来制衡唯一一个手握重兵的侯爵——定远侯府!
见傅闻按而不发,张御史就像问到味道?的疯狗,改为弹劾傅闻偏宠时家,实在上傅闻心下暗恨却又除不得。
“你!”
安国公气得手指哆嗦颤抖,果真是言官像刁民,偏偏圣上都奈何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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