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宾客们各自的心事与情绪中,云清音扶着新娘子施施然走了过来。
原来云清音在夕照观中,几日都不见鱼婉歌,白天出去四处找她,晚上回到夕照观等她。终于收到她的书信之后,她立刻找出嫁衣赶到了北晔国。姐妹相见,自然是欢喜万分。云清音帮她梳妆之后,给她披上一袭华美嫁衣,扶着她走了出来。
宾客们见到云清音,都暗叹她的清美绝世,甚至有人当下就跟睦王打听姓名。睦王满脸喜色,自然是知无不言。
也有人在心中赞叹新娘子的姿容,只可惜已经花落别家,只能望洋兴叹。更让他们连连称奇的——是她的嫁衣。那嫁衣华美绚丽,每走一步,都会流转奇异的色彩,就如同徜徉在云霞之中,自在曼舞。
楚自华从云清音手中接过鱼婉歌,痴痴地笑着,幸福地不知所以。
他牵着她,正要鞠躬拜高堂,忽然听到一个声音响起:“睦王府这么大的喜事,怎么能不邀请我!哥哥,你真是好狠心!难道真的不管我这个妹妹了么!”
随着这个哀怨的声音,郡主楚瑜盈盈冉冉地走了进来。看到她的瞬间,所有人又是惊艳不已。早就听闻睦王府郡主艳名在外,今日见到,真是不负其名!
睦王无奈地说道:“妹妹,哥哥怎么会不管你!这么大的喜事,哥哥也想同你分享。只是……只是今日众多贵客,甚至皇上也大驾光临!哥哥……哥哥实在是害怕!”
“怎么?哥哥是害怕我破坏了婚礼,还是破坏了睦王府在大家心中的名声?哥哥请放心,今天是自华的好日子,我这么疼爱他,怎么舍得破坏?”楚瑜妩媚一笑,那一
笑更是让人心醉骨酥,恨不得立刻捧之入怀。她走到楚天冥面前,盈盈施礼道,“见过皇上。”
楚天冥点了点头,示意她不必多礼。
楚瑜走到睦王身边,兀自坐在高堂处,笑意盈盈:“哥哥,我是自华的姑姑,也想亲自见证他的婚礼,我没有错吧?”
睦王无奈地摇了摇头,却听楚自华欢喜地说道:“姑姑,你能来太好了!我真的很高兴!”
楚瑜笑道:“还是自华最疼人!”
婚礼继续,楚自华扶着鱼婉歌走上前,给高堂行礼。楚瑜本是漫不经心地望着远处,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待到二人走到她面前,连唤几声‘姑姑’,她才终于回过神,转过了眼。
谁知,看到鱼婉歌的瞬间,她却大惊失色,惊愕地说不出话来。
楚自华不解地问道:“姑姑,怎么了?”
楚瑜死死地盯着鱼婉歌——准确的说是,盯着她的嫁衣,脸色极为奇怪,说不出是惊还是喜。
见状,睦王说道:“妹妹,不要再耽搁时间了!大家都等着呢!”
楚瑜仍然是一动不动地看着鱼婉歌,半晌后终于问出了一句话:“这嫁衣是你娘留给你的,对不对?”
红盖头下的鱼婉歌点头道:“这嫁衣从小就在我身边,我不知道是谁给的,但是我猜测是我娘留给我的。姑姑,你怎么知道?”
“我不但知道这是你娘留给你的,我还知道你娘有一件跟这一模一样的嫁衣!我甚至知道——这是你爹送给你们母女的,可是你娘却到底都没有机会穿上她的那一件!”
“姑姑,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那你知道我的爹娘是谁吗?”
“让我看你一眼——只须如此,你就
会立刻知道你的身世!”
“我的身世?”听到这句话,鱼婉歌立刻掀开了红盖头,楚自华甚至都来不及去阻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场婚礼被中断!
看到她模样的瞬间,楚瑜忽然大笑起来。那笑声凄厉而又哀怨,令人心中戚然。
这时,睦王已经明白了什么,却不知道是悲是喜。
见到楚瑜,鱼婉歌不由得赞美道:“姑姑,你好美!”
“不要叫我姑姑!而且我的美丽早就被那个薄幸的男人所辜负,现在我最恨有人夸我!”
“姑姑……”鱼婉歌被她怒恨的样子吓到,嗫嚅着不敢说话。
“说过不要叫我姑姑!”楚瑜震怒道,“敢不听我的话是吗!”
“姑姑!你不许欺负婉歌!”楚自华将鱼婉歌拉到身后,恼怒地说道,“她现在是我的妻子,我不许任何人欺负她!”
“不——她不会嫁给你了!”
“这可是她亲口答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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