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中,陈瑞林已经回来了。和陈瑞林一起回来的还有秦双月和李云健。看的出来他们等了吴晴很久了。
当吴晴回来了,陈瑞林第一个迎了上去说道:“去哪了,等你半天了。”
这自然不是在指责吴晴,而是互相熟悉了之后习惯性的提问。
吴晴答道“我去买咸鱼了。”说罢便让巧珍将咸鱼拿去客栈的厨房,晚上加个菜。
巧珍拿着咸鱼应声离开,陈瑞林则用手捂住了口鼻。
“这啥味道。吴晴你身上也是这种味道。”说罢嫌弃似的坐在了离吴晴最远的地方。
在这个时间点,能让他们都聚集在这里,那肯定是查的事情都有了各自的眉目。
包括吴晴在内,也是收获颇丰。
在吴晴回来之前,陈瑞林已经和大家说了吴晴让他去查了制作蜡烛,或者是给梨园提供花枪的店铺。当然也是有收获的。
既然大家都有了眉目,那肯定秦双月和李云健先说,而在他俩之间,秦双月自然是先说的。
“我去查了,那几家客栈,查了他们的掌柜的和小二,发现他们都是当地人,而且这几家所有的掌柜的和小二不但是当地人,而且都是小渔村的人。不过,他们在此之前不是出海打鱼的渔户,便是在其他店铺打杂的短工。几乎都没有经营过客栈或者酒楼的经验,几乎在一夜之间,他们便都是这无名客栈的掌柜和小二。我查了许久,他们大部分都是在做了掌柜和小二以后,将自己的家人都搬到了镇上。不过附近也有村子的人将家人都安排到了镇上去居住,虽然和这里的小渔村经常被倭寇袭击有关系。可是最巧合的是,他们几乎都是在同一时间将家人们安排去了镇上,而且这些人都和无名客栈的掌柜与小厮沾亲带故的。”
“你们也觉得奇怪是吧。”见到他们的眼神秦双月问道。“还有更奇怪的。”
秦双月接着说道:“我查不到这无名客栈的东家是谁,我去了市监查,这东家一栏填的是付天豪,我查了整个闽南的户籍,姓付的有300多户,而见付天豪的一共有两户,一个是距离此地八十里地的一个教书先生。还有一个刚满月,才办理的户籍。而这两户人家,我也都仔细查了查。根本没有丝毫的可疑之处。无奈,我只好去查这无名客栈的地契的存根,这地契的存根写的是张二合。而这张二合就是这渔村里人人都叫他张二哥的。”
“这么多地契,都是张二哥的?”吴晴问道。
“所有的都是。”秦双月回答道。
“看不出来,张二哥居然还是个隐藏的土豪。”吴晴打趣的说道。
见秦双月调查到的已经说完了,李云健便接着说了起来。
“确实有钱,我查到了,昨天和张二哥喝酒的人,正是那几家纸铺的老板。他们喝了整整一夜,而他们则是经常在一块喝酒。有时候不止有他们,还有其他的几户人家,这张二哥的院子大,所以他时不时的会喊人去他那喝酒,经常一喝就是一整夜。而且他每次都去半山腰的茶摊上打酒,一般也都是打四壶,偶尔也多打一些。但是算了算他喝酒的时间,每次都是在发生“阴兵借粮,火龙烧仓”的后几天,我觉得,他们这样,更多的是像…喝庆功酒。”
“确实如此,吴晴,你让我去查的事,也有眉目了。”
李云健说完之后,马上就得到了,陈瑞林的附和。
“我按照你上午吩咐的事情去查。确实查到了。那些卖给梨园花枪的店铺,虽然否认有过卖给其他人花枪和枪头。但是从他们店铺的进货单来看,有大量花枪的杆进货,却对不上。还进了大量的蜡烛,可是他店内却没有任何存货。如此大量的枪杆,蜡烛和锡纸。这些店家能用到哪里去。而且这几家店家的掌柜的,也经常参与他们的聚会。还有,我查到了。这几家店铺的子侄有在辎重营任职的。而且大部分都是在运送物资的当天当班,并负责,负责接受检验物资。”
陈瑞林将线索也和盘托出。这下前后的所有手法,和不明白的地方,吴晴都已经解决了,剩下来的就是这些物资的用途。
“秦姐姐,李大哥。”吴晴对他俩说道:“咱们可以将这些人提前先布控。等你们二位将这些证据汇报给韩大人之后,就可以直接抓人了。务必要一网打尽。”
“好的,我们这就去办。”
李云健说道:“这么大的事,我先去汇报给大理寺少卿。”
和秦双月能自己做决断不同,李云健的上面还有着大理寺少卿,凡事得先请示再汇报。
“你们大理寺这套流程,还真是繁琐,快些去,免得耽误了时机,如果手上人手调配不足,我京畿处可以先行帮你布控。”
李云健只能尴尬的笑一笑,然后离去。
这番话说出了秦双月的不满,她做事向来爽快,这也得益于京畿处的权限,三品以下大臣皆可先抓后审。而并不是大理寺一家需要这样的走流程,刑部也是一样,往往就是这样耽误了最好的时机。其他各部的批文亦是如此,一层一层的上报。有些县需要修缮官道,打了批文都要,都得层层审批到工部侍郎才能批复,等批复到了之后,再由户部拨款给工部,工部再传达到县里。这一来一回。有时候就一年过去了。
秦双月在和吴晴商量了下之后也离去,为抓捕实施布控。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京畿处这个处事果断,有独断能力的情报科千户秦双月,居然和吴晴讨论着抓人的细节,放在平时,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李云健和秦双月都离去,陈瑞林独自留在吴晴身边,他试着问道:“他们都做自己的事去了。那我呢。”
吴晴将手中转动的戒指停下,对着陈瑞林说道:“你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说罢示意陈瑞林将耳朵凑过来,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
陈瑞林有些惊讶,他不知道吴晴为什么查这些毫无关系的事,不过还是领命而去。
在一处光线黝黑的小屋中,一身酒气的张二哥,在喝下几碗解酒汤之后,算是清醒了。
黑暗中。一个身着黑袍,戴着花脸面具的人正站在他的前方对他说道“张二哥,你暴露了。”语气是那么的平淡。似乎还有着一丝无奈。
听到他说的话,此时的张二哥酒彻底醒了,这句话比任何醒酒汤都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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