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效果恰恰相反。在王步凡看来相貌丑些的女人过分打扮反而会造成“丑女好作怪”的过失,不如保持纯朴的本色好。可惜舒爽不懂这些道理,她只想着能给王步凡一点好的印象。王步凡脸色的变化,舒爽早看见了,就有些不高兴,连讽剌带挖苦地说:“王大侠,官做大了,架子也大了,见了原配夫人脸就像吊死鬼一样难看。反正我也是快下岗的夫人了,你当我真想来见你?是儿子有事,他想去天野第一高中上学,我是来向你要钱的。”不等王步凡说话,女儿含烟就跑到他跟前叫爸爸 ,钻进了王步凡的怀里。王步凡看着可爱的女儿,心情又豁然开朗起来,刚才的气氛把大家弄得都很紧张,现在见王步凡脸色由阴转晴,大家才松了口气。
这时舒袖瞪一眼舒爽,“姐,你就不会少说几句,歪嘴骡子卖个驴价钱,贱就贱在嘴上,知道不知道。”
舒爽不知是生气还是赌气,瞪着眼撅着嘴,一言不发,如同一头斗牛随时准备出击。步平知道他二哥和二嫂感情不好,今天没打招呼就把舒爽带来,二哥肯定是不高兴了。急忙解释说 :“二哥,今天我二嫂和含玉去镇里找你,我们就一块儿来了。含玉今年知道学习了,很努力呢,想到天野去上学。”
王步凡这才看了儿子一眼,觉得自己有些愧对儿子,对儿子的关心太少了。含玉从上小学到现在,他就没管过,没问过。含玉有些陌生地看着他,说爸爸瘦了。王步凡心里一阵难过, 他这段时间确实有些心力交瘁的感觉。知秋私下里有点替王步凡感到悲哀,她过去只知道王 步凡与舒爽没有感情,没想到舒爽的档次竟然会这么低,她确实有点配不上王步凡。
乐思蜀和南归燕今天成了服务员,他们主动给大家倒酒。菜早已上齐,王步凡强装着笑脸说 :“吃饭, 咱们边吃边说,思蜀和归燕也坐下吧。”等大家开始吃饭时,王步凡看着时运成和张沉说:“今天上午常委会上决定运成升任党委书记,张沉升任镇长,咱们的叶镇长调到县委招待所当了副所长,妇联主任叶衬花升了个副书记,任可和陈孚升任副镇长。来,干一杯,向你们祝贺,祝你们步步高升 ,前程似锦!”
叶衬花、任可和陈孚无一不是感激涕零的样子,他们心里清楚,如果没有王步凡的举荐,他们这一辈子也许别想升个副科级。时运成一口气喝光了杯中的酒,放下酒杯说:“还不是托你王书记的福。王书记抓组织工作 ,以后我们还要你多多关照,按理说我和张沉等人得给你敬一杯酒呢。”有了上次的教训, 舒袖踩了踩时运成的脚。时运成这才醒悟过来,赶紧把端着的酒杯又放回桌子上说:“今天 就免了吧,酒这东西不宜多喝,都不要给王书记敬酒了。”
“运成,这算啥话?王书记是你叫的,咱们是同学,现在又是连襟,以后不在公开场合不准 叫书记,还和当年一样叫名字多好。真过意不去就叫哥吧,反正我比你大几天嘛,叫书记就嫌得见外了。”
时运成很不好意思地说:“那就叫哥吧。”从王步凡高升那天起,时运成在王步凡面前已经不平等了,官场上总能把原本平等的人弄得不平等,同学朋友亲戚概莫能外。
舒袖望着时运成只管笑,笑过之后说:“官场上就好瞎客气,客气起来似乎人情味都全没啦 ,只剩官场套话了。”舒袖现在似乎是时运成的领导,在他面前说话总是一种命令口气,又学着王步凡的口气说:“运成,以后不在公共场合不准叫书记,应该叫哥。”
王步凡又想调侃了,“可惜呀,怕老婆队伍中又多了一员。运成,别那么没出息,处处要听老婆的。”王步凡的话逗得大家都笑了,把舒袖的脸也说红了。
舒爽却笑不出来,瞪着小眼说:“你王甩子怕老婆吗?没有差点把老婆踩在脚下? 我看袖就比我强,能管住男人,我是不行了。”舒爽总爱说剌激别人的话。王步凡心中一股火起,狠不得骂舒爽一顿,但他尽量克制着自己。在场的人都有些尴尬,舒袖狠狠地瞪了一眼舒爽。
张沉为了缓和气氛喝了一杯酒站起来本想说点啥,但对着王步凡的面一时又想不起说点啥合适,傻傻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直到王步平拉他,他才又坐下了。这时有个服务员叫南归燕,南归燕出去了。过了一会儿南归燕探着头招呼乐思蜀出去,乐思蜀出去了一下,又进来说:“步凡,有几个局的局长来了,想见见你。”
“来得好快啊,人情就是这样知冷知热,让他们就坐在房子里等着吧。”王步凡去摸钥匙,一时找不到,知秋急忙把自己的钥匙掏出来说:“乐所长,先让归燕去招待一下。”乐思蜀出去了。这一切都让舒爽看在眼里,她的脸色一下子阴沉起来,变得很难看,似乎要说点什么。知秋这时也觉得不妥,她的做法很容易引起别人的误会,脸一下子红了,且很窘迫。王步凡注意到了这个细节,就向大家解释,“我现在住的那幢楼八个房间,全归新上任的叶副所长管,她的权力可大了,今晚你们都别走,住住高干楼。那可是常委们住的地方,不够级别一般是住不了的,可以说是天南的总统套房。”听王步凡这么一说,叶知秋才不那么窘了,她知道舒爽一直在怀疑她,只是没有什么证据。舒爽总在关键时刻说些让别人难堪的话 。“王大甩子,家花虽然已开败,路边的野花可不要采。”舒爽的话让叶知秋的脸一直红到脖子根,她无话可说。叶衬花的脸上就有了不平之色,似乎要为堂姐鸣不平。王步凡的脸气白了,但不便发作,瞪了一眼舒爽,然后自找台阶地劝大家快吃饭。
吃过饭,王步凡让大家谈谈对工作的想法。别人谁也没说啥,只有步平埋怨着说:“二哥, 我跟二嫂你就不管了?现在乡下工资没保证,谁不想进城?你就动用一下手中的权力 ,把我们调到县城来吧。”
王步凡没有明确答复,“回头再说吧,啥事总得慢慢来。来,运成,咱们喝酒。”? 大家又喝了一杯,王步平掏出一千块钱说:“来,含玉,你要去天野上学,三姑给你添一千块钱学费。”
含玉不要,步平假装生气了,含玉才接住。
舒袖也添了一千。知秋觉得也应该添点,但为了跟别人有所区别,她只添了五百块钱。叶衬花、陈孚和任可都添了一千块钱。
王步凡不高兴了,“这都是干啥?你们这不是在变相行贿吗?”
舒爽见叶知秋也掏了钱,儿子又接住了就发火了,抓住叶知秋添的钱扔在地上说:“你是他什么人,谁希罕你这几个臭钱!”
王步凡再也忍不住对着舒爽发火了,“你以为你是谁?啥事都想管?你以为你真是个爽美人?把脸弄得像个长了白毛的驴屎蛋儿,嘴抹得像个鸡屁股,还戴了两个金戒指,夸富啊? 咋不一个指头上戴一个,再戴上金手链,金脚链,那才真成爽美人呢,才像县委副书记的夫人呢,我看见你这个样子就恶心,你咋会这么庸俗?”说罢王步凡鼻子一阵一阵地发痒,就用手不停地摸鼻子。
舒爽被王步凡这么一说,竟当众哭了起来,边哭边说:“我知道你看见我眼就黑,谁顺眼你看谁。想娶小老婆你就娶,你现在有出息了嘛!含玉、含烟咱们走!我看我秦香莲离了你这陈世美就不活了。”说罢从王步凡怀里抢过含烟,拉上含玉就要往门外走,含烟大哭起来。众人越劝舒爽越来劲,王步凡更恼火,“都别拉她,让她滚蛋!我再也不想看见她,简直是一棵烂白菜,到哪儿都让人讨厌!”
众人拉不住舒爽,含玉也不愿走,舒爽就哭着抱起含烟走了。乐思蜀进来问怎么回事,时运成让他派个车送送舒爽,乐思蜀出去了。
王步凡本想在离任时与这些老同事吃个团圆饭,叙叙旧情,不想让舒爽给搅了。他用手抚摸着胸口没好气地说:“不吃了,真他妈的扫兴。”说罢就站起来往外走,鼻子仍一阵阵地发痒。
舒袖本来想去送送舒爽,见王步凡正在发火,也没敢去送。走出雅间后,时运成很担心地对舒袖说:“姐和姐夫的关系怎么这么僵?”
“都怪姐姐那张破嘴,你没看她简直是个变态狂。我看他们迟早要离婚的,咱们就别掺乎了,她是自作自受,有福不会享,今天这么好的场面全让她给搅了。要不是姐夫,你也不一定能当书记的?她也不想想,真拿她没办法。”舒袖这么一说,时运成也不吱声了。
众人随着王步凡到高干楼去。王步凡拉住含玉的手往上走,含玉眼中一直噙着泪,但没有哭。其他人都显得很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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